我的家乡“埝桥子村”,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小村庄,地处彬县和旬邑的交界处。村名的由来,听老一辈人说,通往彬县方向的这条主干道两边都是沟,在沟的最深处用土打了一个坝,连通了去彬县的公路,这也是孕育这座大山的勤劳农民走出外界唯一的大道,因为用土打起来的坝又称埝,起名叫“埝桥子村”。用土打起来的这个土桥两边都是沟,向西朝彬县方向走,左边是新庄山,右边是阳坡沟,从日出到日落,全天都能看见太阳,人们叫它“阳沟坡”。
等到春天来到的时候,沟两边梯田式的麦浪,在风里“哗哗”摆动,最好看的就是层层油菜花,三月间一片金灿灿,底滩上的大片杏树林,杏花一开就成了这个沟一道道美丽的风景。乡亲们在这片沃土上繁衍生息,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年都有好收成。
我小时候和伙伴虎子没等放学,就迫不及待地下沟去小河边捉鱼虾,逮蛐蛐。闻泥土的芳香,听鸟虫的鸣叫。麦子收割完以后,我们这些调皮的伙伴,自由奔走在沟底土崖上。去杏树滩里打杏,先把衣服脱下来撸一撸袖口,摘上两袖洞的杏后上山回家,邻居家的孩子都吃完饭上学去了。妈妈还在埝畔边上等我回家,当我背着一袖洞的杏吃力地往家的方向爬的时候,妈妈就知道我们下沟了,就会站在沟畔大声叫我,赶快回家吃饭。下午放学同样下沟,去捉迷藏,直到天黑,妈妈仍不见我回家,就叫姐姐下沟去寻找,姐姐叫我的声音,回荡在整条沟里,那么脆,那么响。沟就是我们这群无知少年儿时玩耍的乐园,无论多少个冬去春来,我的命运也跟沟紧紧联系在一起。
秋天到了,这里焕发了另一片收获的景象。沟沿上,埝畔边,田间地头,挂满了收获的果实,火黄的柿子,红红的枣儿,这便成了我们的零食铺子,任你去采摘,吃饱了然后再回家。沟里虽有鱼,因为贪嘴的大孩子多,他们凭着身强力壮,先下了手,像我们这些年龄小的,只能逮上些人家看不上的虾兵蟹将,回家让父母炸过后,作为我们全家的美味佳肴,解解嘴馋。
我和虎子是最好的朋友,俩人从穿开裆裤到记事起,再到后来的小学初中都在一起,不分你我,他做每件好事都离不开我的主意,而我每做一件坏事都离不开他的坏点子,在阳坡沟,我吃过他摘的杏,两人拉着手一起溜坡坡,那是我们自己创造发明的“土飞机”。45岁那年,他因意外车祸,跟我不辞而别,他的逝去,使我怀念过去,怀念儿时那些美好岁月。
阳沟坡留下我童年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耳边时常回响着妈妈叫我回家的声音,姐姐追赶我回家的脚印,田间,沟畔留下了许多的欢笑,更印证了我和虎子的友谊天长地久。
埝桥子,生我养我的家园,阳沟坡的呼唤,我的孩童梦,开始的地方。那里有盼我回家的妻儿子孙,更有等我回家的年迈老母。想起故乡,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从脸颊滑落。(白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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