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小蒜胡忠伟

“三月三，野菜赛灵丹。”我的故乡在彬县太峪镇，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野菜帮助我的乡亲们度过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段饥馑岁月。

儿时，每天放学后，小朋友三五结伴，到田地里挖野菜。荠菜、白蒿、麻蒿、野豌豆、野小蒜……凡是可以吃的野菜，被我们悉数搜罗。

野菜中，最喜欢的是小蒜。“三月小蒜，香死老汉。”小蒜也称野蒜，其外形像葱似韭，性味辛苦，有点辣气。春天的野小蒜格外鲜嫩清香，春风一吹，绿油油的蒜苗，迎风挺立，满地都是。清明前后，是采集野小蒜的黄金季节。孩子们结伴去挖小蒜。不大工夫，每个人的篮子里都盛满野小蒜。

野小蒜洗净剁碎，拌上辣椒，调点盐、醋、酱油，富裕人家再烧一勺清油，一块儿浇上去，立时将那种香辣可口的味儿调制了出来，蘸着蒸馍，或是调一碗干面，特别香。这道菜上桌，多吃一两个热蒸馍不成问题。

民谚说“三月的茵陈，四月的蒿，五月六月当柴烧”，点出了野菜的时令性。除了野小蒜、荠菜，初春的野韭菜也十分脆嫩爽口，野味十足，是人们尝春、调剂生活的上品。

古人不仅以野菜果腹充饥，也在野菜的平淡中寻找真味，体会着人与自然的融合。诗人陆游《杂感》一诗中这样说：“晨烹山蔬美，午漱石泉洁。岂役七尺躯，事此肤寸舌。”在《食荠十韵》中说：“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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