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乡“土茅台” 记忆中的乡情张振刚

作者简介：张振刚，笔名刚子，1977年8月生，陕西周至人，1998年南下广西，在巴马工作十六年，现供职于河池市公安局，一级警督警衔。曾任支教教师、县委宣传干部、乡党委委员、县公安局党委委员等职。业余喜好文艺，有美术、文学作品见国内数十家报刊、选本，曾入选“子恺杯”第四届中国漫画大展，获2014年全国公安系统文艺创作汇演优秀创作奖等。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

不懂“土茅台”一词因何而来，何时有之，但在巴马的酒桌上，喝农家自酿的米酒“土茅台”是一种并不亚于“茅台”的情感交流佳品。正所谓，酒的度数、价格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与人之间的情感浓淡却没有半毛钱关系。给“茅台”加个“土”字，形象地说明了巴马人的乐观、豁达与包容，巴马长寿的奥秘其实也就如此简单。

巴马的水如今已是名扬海内外，境内的矿泉水厂不下十余家，这说明了巴马出好水。作为酒之母，好水自然酿出好酒。而巴马用于酿酒的米，可能粗糙、单薄，没有超市米营养过剩的光彩，但却是劳动、汗水、天地、日月和雨露最自然的分娩、抚育。巴马乡村，家家会酿酒，户户存佳酿，四处飘荡着酒的香味。在洒满阳光的山坡上，泉水静静流淌，枇杷正黄木棉正艳，柴火灶的炊烟从芭蕉树旁的农家袅袅升起，娉婷婀娜，筛米、加水、蒸煮、过滤，瑶家壮寨的阿爸、阿妈正在把水和米进行最完美的结合，这门手艺代代相传，有的是温情，唯独没有秘密。

巴马的酒度数不高，十几度而已。那年，关中老家的几个老乡机缘巧合在巴马碰面。和老家相隔千里的我，在桂西北一隅工作近十年，第一次遇到老乡，自然热情相待。席前，我再三叮嘱，巴马酒度数虽低，但不能大口喝大杯饮，要慢慢来，细细品。一位老乡和我性格相似，豪爽、面薄、经不住劝，巴马老友们一通“善恶”相兼的敬酒，十几杯下来，这位认为巴马的酒淡如水的老乡当场“杀羊”。好在，巴马的酒喝了不上头，除了睡得美，第二天不会昏沉，不至于错过盘阳河、赐福湖等美景而留下遗憾。不过，领教了巴马酒的低调、巴马人的热情，几位老乡不敢再提老家白酒的度数如何如何高了。这让我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们几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南下广西支教，初入巴马没几天，便逢壮族最盛大的节日之一“七月十四”，连续几天被学校老师轮番邀酒，也正是这些淡酒、浓情和“杀羊”，化解了我们从南宁到巴马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之苦、心头之愁，为青春增添了几抹耀人的记忆。

四年前，因工作关系告别了久居十六年的巴马来到金城江，一千四百多个日夜就这样过去了。以前支教的中学有名姓卢的老师，跟我关系一直很好。他退休后随两个女儿到南宁居住已有六七年，每逢节假日回到巴马，他就急急给我电话，问我是否回来，能否一起坐坐。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家人和朋友劝他少喝酒，但他却喜爱难改，一生与酒不离。在巴马的老友中，还有把一口酒喝得“滋滋”响的黄渊，也是酒场高人一个，二十多年来就没听说他醉过。关于巴马的友人、趣事、酒话，不作赘述，只留私下回味。

因职业关系，与酒渐行渐远。在不踩禁令不违条规的前提下，偶尔品尝几口巴马的酒，算是一种情怀吧。我的家里有两个大缸，里面装满巴马的土酒。每天下班回到家，我都会抹一下缸体，不为喝，只为那股淡淡的酒香、浓浓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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