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兴
上了初中后,我才能经常亲眼看到呼啸的列车。
我到学校,每天都要走一段不到一公里的土路,这段路紧贴着铁路,铁道与学校隔河相望,铁路的另一边便是漆水河。
“呜——呜——”当听见这一轰鸣、拉长的声响,只见远处北边“巴掌大”的一台黑色火车由远及近极速向我们驶来,一溜白烟从“头顶”升起,“哐哧——哐哧——”几个大红轮在一个黑色的铁杆带动下与结实的铁轨发出厚重的摩擦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兴奋地高喊起来:“火车来了,火车来了。”有几个同学蹦跳着欢迎驶来的火车,有些则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火车驶向自己。很快,火车飞驰而来,顿时“地动山摇”,每节火车皮上都写着看不懂的字母和数字,每节车厢都被车钩紧紧地联结着,大多数的时候火车皮都是满载“黑色黄金”,我不知道它开往何方,只知道一节节黑车厢被火车头带向了远方,远方是哪里?我不得而知。几个激动的小毛孩认真地数着:“一、二、三、四……十五节车厢?”“真长!”我们听
到这个数字都发出惊叹。
有时,我们也会遇到“票车”,也就是绿颜色的列车。它的火车头和拉货的不一样,是蓝色的,当它驶来发出的鸣笛声与货车截然不同,它是“滴——滴——”的悠长声响。车厢里的乘客不时地望向窗外,车厢里的小桌子上不知道都放些什么物品,望着车厢里的乘客,看着远去的列车,也不知道列车将他们带向何方,只感觉自己距离“他们”怎么这么遥远,外面还有多大的世界啊?
就这样,上学、放学,时而距离列车很近,时而距离列车很远,只要听见它的声音,看见它呼啸而来的样子,总能激发和带动我走向远方的心声。
后来,上了学,到了大城市。当我在西安火车站送弟弟去上海上大学时,才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站台上的火车,许多火车像并排站列的士兵一样,似乎在等待命令蓄势待发。经常羡慕远方的同学坐着火车来上学,听他们聊坐火车的辛苦和乐趣,然而我也没能坐上我向往已久的列车。
2016年,为了一次考试,我竟然坐上了去往重庆的列车。车是晚上十点多开的硬座车厢,这是我第一次坐列车,下午五点多我就好奇地在候车室等待了。车厢里人很多,有旅游的,有出差的,有探亲的,有结伴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家都在闲聊着打发漆黑的夜晚。
2018年,我和妻子、孩子坐上了去往成都的动车。跟着候车的大部队人马一路前行,来到站台,看见了经常在电视上提到的动车,它的头真长、流线型真好看!上车没过几分钟,动车就缓缓开动了,广播里发出清脆悦耳的提示声。第一次体验宽敞明亮的动车甚是欣喜。两地不到八百公里,四个多小时就能到达。望着窗外的风景,想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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