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北风夹杂着大片雪花漫天飞舞着。
她弯着腰,还不时地咳嗽着,握着扫帚的双手冻得通红,身体一起一伏吃力地扫着马路。
风越发大了,刮在人的脸上如刀割般疼痛。她扫着扫着,一个塑料袋绊住了扫帚,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扫,塑料袋里掉出了一双手套。她面露喜色,这双手套虽然小了点儿,但也能让双手暖和暖和呀。
她蹲下身来,随手提起塑料袋一抖,钱包、身份证、医保卡,还有厚厚一摞钱散落在地上。她抬眼环视,四周无人,便捡起地上的东西,突然发现地上塑料袋里还有一沓纸,她拾起来凑近路灯仔细地看着,越看越面色沉重,原来这是一本病历和检查报告,病人是一个7岁孩子,诊断结论是白血病。
她把手套连同钱、证、卡和病历一起放回到塑料袋里,双手紧握塑料袋站在原地不动了。天越来越黑了,风更猛了,雪更大了,气温更低了。她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却仍然没有回家,只是把并不厚实的衣服裹得更紧了,边踱步边搓手,盼望着失主早些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的头发、眉毛和衣服上已积满了雪,看上去像是一座雕像。这时,一位老人拿着手电筒蹒跚着走过来,边走边低头寻找着什么。原来老人的老伴早年去世了,儿子儿媳到外地打工没有回来,他独自带孙子看病,医院查出了孙子患了白血病,心急之下又丢失了钱、证件和病历。
她见老人神情焦急,便凑上前去问老人在找什么,老人哭诉了事情经过。她急忙拿出袋子,递给老人说:“你找的是这个吧?”老人一把抢过袋子,翻开东西看了看说:“是的,就是的!”老人紧紧将袋子抱在怀中,双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控制不住情绪边哭边说:“老天有眼啊,让我碰到好人啦,谢谢了,谢谢了!”
她双手扶起老人说:“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你家孙子的事我从病历上看到了,赶快把钱和病历放好!”老人颤抖着手从袋子里摸出100块钱要酬谢她,被她婉言谢绝了。
她送走老人,夜已深了,风雪还在疯狂地肆虐着。她向住所走去,步伐是那样的坚定和踏实。
(指导老师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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