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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愿做一布谷

来源:三秦都市报 2021-03-03 01:17   https://www.yybnet.net/

西安铁一中陆港中学高一M6班任嘉伟

早已立春,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立春也就马马虎虎了。

好不容易赶回老家一趟,物是人非的伤感谈不上,但日新月异的速度倒是令我惊诧。

过年,按老家的习俗,晚辈得带上自己的子女去给长辈登门拜年,作三个揖,后面附上三个响头。嘴上说一句“新年快乐”,倒也喜得长辈们乐呵呵地从腰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发给来拜年的孩子们。临走时,孩子们嘴里是粘牙的糖,手上是剥了一半皮的橘子,口袋里的红色票子翻出来半截,大人们跟在后面聚成一堆地边聊着天边向下一家走去。正月初一是拜年的日子,而前一天,才是真正的过年,叫做除夕。除夕在我们老家叫做月罄(庆),按习俗成年男子要守岁,小的娃娃就被妈妈拽着睡觉了,稍稍长大了点的碎娃,也会照猫画虎地学着大人们呼朋引伴,相约出去玩耍。这夜,家家灯火通明,敬完神后,孩子们就跟着爸爸出了门。这时大人们在房间里打牌,孩子们在外面放烟花,他们把炮仗藏在雪里,放在马路上,扔到房顶上,引来老婆婆们低声的碎念,这碎念不久便被欢快的笑声掩盖过去。又是谁家的孩子被烟花炸到了手,哼哼唧唧的。哭声与笑声总是伴着路灯,点亮了整片星空。

大年初二初三,来者皆为客。闺女们带着娃娃和老公回了娘家,坐在炕头拉着妈妈的手,谝一整天。又开着车去姑姑家、舅舅家拜年,每到一家,一顿饭那是少不了的。吃完饭,一群人围坐在炕头上、炉子边叙旧拉话,谈起了家长里短,说起了乡间传言。乐哉乐哉!

年快过完了,除了日历上立春的一页早已被撕去,没有什么让我再相信已经春天了。心头忍不住这寒冷,又开始期盼那一缕春风拂面。我在等待第一只睡醒的布谷的啼叫,惊醒春天。却又耐不下性子:难道就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布谷吗?布谷就甘心这么睡着吗?是到了准备好春天的行装和表情、确定好春天的方向、开始去破土发芽、去迎风开花的时候了。

愿来生做一布谷,在空旷的地方清清嗓子,吼上那么一声,叫醒这在阳光下慵懒的春,许大地一场万紫千红的盛宴。

编辑点评:作者观察细腻,通过对过年一系列习俗的描写,读者仿佛也经历了一个传统的中国年。结尾处布谷鸟的叫声很好地升华了主题。

指导老师翁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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