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鑫和妈妈的合影
李咏泽小时候
苏萌和妈妈很像
田韵和妈妈的合影
苏萌希望回到过去,帮妈妈记录青春
李咏泽一家三口过年合影
田韵一家三口在家门口公园拍的合影
长大后李肇鑫更加理解母亲
“打我有记忆起,妈妈就是个中年妇女的样子,所以我总忘记妈妈曾经也是个花季少女。”这个春节档,一部电影《你好,李焕英》火了。三秦都市报全媒体的4位读者也晒出他们和母亲的旧照,重温那些有关母亲的温暖回忆。
“如果时光倒流,我要帮妈妈记录下年轻时的影像”
认识母女俩的人都说,苏萌和妈妈很像。正月初三,走出电影院,苏萌擦了擦已经哭红的眼睛,在街边给妈妈买了一大束鲜花。她说,要带着妈妈再去一次电影院看电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萌仍然记得自己4岁的那个春天。阳光透过医院门前那棵合欢树,映射在妈妈淡粉色连衣裙上,她坐在母亲的自行车后座。
“我家附近的公园门口栽种了一排柳树,公园的旁边是一所小学,学校门口立着路灯。小时候,妈妈带着我从昏黄的路灯下走过,教我背诵‘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从那以后,无论是春天发芽的柳树,还是夏日盛开的荷花,无论是秋日里红彤彤的柿子还是飘着雪的寒冬,只要母亲一有时间,就会骑着自行车带着苏萌去感受大自然。以至于到现在,工作或者生活上遇到了坎坷,苏萌都会回想起从前的日子。“妈妈教会我用积极的心态,去发现生活中的美。”
如果时光倒退,你想为年轻的母亲做件什么事?“妈妈所在的医院每年元旦都会组织晚会,她可是文艺骨干,而且排球打得也很棒。”说到这,苏萌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能像电影里那样时光倒流,我希望能够陪妈妈走过她的青春,帮她多记录一些年轻时的影像,让她知道自己曾经那么明媚又阳光。”
“妈妈让我看到工作该有的态度”
在李咏泽的记忆中,小时候和母亲的合影并不多。尽管可能不到20张,但都被母亲整齐地收在一个影集当中。“记得上中学时,全家人有时候会坐在一起翻照片,妈妈会告诉我,这张的拍摄时间,那张的拍摄地点。反而是上了大学之后,这样的机会少了。”
李咏泽说,自己是个内敛的人。对于母亲的爱,很少通过语言表达出来。不过,母亲对他的教育和付出,一直铭记在心。
那还是在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放学他没有回家,而是一头钻进了游戏机厅,玩得忘乎所以。天黑后,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当时已经是11月了,我妈让我把裤腿卷起来,在老家路边的田地里站了快半个小时。邻居过来劝,我妈说‘我比你们更心疼,但是得让他知道什么事情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从那以后,李咏泽知道了一个词——分寸。
从老家到省城,课业最繁重的高中阶段,妈妈在李咏泽的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陪读,为此还错过了自己的医生编制考核。这也成了李咏泽多年来的一块心病。每每提及,妈妈总是说:“医生只要能看病就行,是不是正式职工又有什么关系呢。”
2019年7月,李咏泽参加工作。或许是初入社会,又或许是工作不顺,不到半年时间,他有了辞职的念头。那是2020年年初。几天之后,新冠肺炎疫情暴发。
身为医生的母亲,从疫情伊始,就奋战在一线,每每回到家都血压飙升。“你明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你少做一点也没人会知道,别自己再被传染了。”李咏泽曾这样劝说母亲。妈妈却回答说:“这是我的责任。万一有人因为没有及时诊断出现了更严重的状况,怎么办?”看着母亲一天天坚持下来,李咏泽也打消了自己的辞职念头。
今年过年,李咏泽给妈妈包了个大红包。他说,想感谢母亲这严厉又宽厚的爱。“希望时光慢点流逝,她能慢点变老。”
“带妈妈多看看诗和远方”
田韵母亲手机的屏保是去年他们一家在一所新建公园拍的合影。“外婆去世得比较早,妈妈觉得自己没有体会到在母亲身边成长的快乐,所以在我身上,她总是想对我好一些再好一些。”
妈妈喜欢拍照,这是田韵采访伊始便告诉记者的。“她觉得时间留不住,但是照片可以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记录下来,每次翻看的时候,会觉得很幸福。”
田韵的老家在咸阳兴平,而工作地点在昆明,因此,除了每年6月述职需要回到位于西安的公司总部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从小到大,我和妈妈吵过很多次架,总觉得她这个也要过问,那个也要干涉。长大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其实挺幼稚的。”说到这,田韵翻看着相册中的照片,感慨地说,“我妈真的老了,我又还能陪她多久呢?”
这个春节,对于田韵来说是难忘的。她把自己相处了多年的男朋友带回家让父母把关。妈妈热情招待。“她希望在外地的时候能有人照顾我。”田韵心里是高兴的。
然而几天下来,妈妈却对田韵男友的性格及部分行为习惯等产生了质疑。“妈妈对我说,对于伴侣的选择绝对不能是盲目的。以后面对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双方的滤镜会被打破。她希望我对这段感情保持足够的理性。”后来,田韵仔细考虑了之后,向对方提出了分手。
除了拍照,田韵说妈妈还喜欢旅游,但是迫于经济和时间压力,去过的地方很少。“妈妈经常把我俩的合影P到某个风景照片之中,就像我俩去过一样。所以,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带她走出家门,多看看诗和远方。”
“希望妈妈活出自己”
上世纪八十年代,父亲在参与上海浦东建设时,遇到了母亲。那一年,李肇鑫的母亲只有21岁。也许是因为铁道兵的经历,也许是踏实的性格,两人组成家庭,并生下了李肇鑫姐弟俩。李肇鑫展示给记者的第一张照片,是母亲年轻时的独照。
“就像电影里台词说的那样,从我记事起,妈妈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了。”李肇鑫感慨,“其实妈妈是家里的老幺,哥哥姐姐们都宠着她,姥姥家的条件也比较好,妈妈年轻时没吃过苦。结婚后,父亲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在项目上,我和姐姐白天跟着姥姥,妈妈下班后照顾我们。以前她不会做饭,现在能料理一大桌菜,那时她还要辅导我和姐姐的功课……看了电影我才意识到,其实妈妈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
今年春节,李肇鑫选择留在工作地过年,妻女在西安,父母则在另一处。情人节那天,他一个人走进了电影院。看完之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和我爸干嘛呢?等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回去看看你俩。别着急把羽绒服收起来,过几天可能还降温呢……”那一刻,李肇鑫觉得自己想对母亲说得太多太多。
采访的最后,李肇鑫表示,如果能像电影中那样一切重新来过,他希望告诉自己的母亲——“你不只是妻子和母亲,你也是别人的女儿,不用为这个家牺牲这么多。”
本报记者石喻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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