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与激情

安耀军

作为60后这一代人，曾经非常羡慕当司机的人，自家叔叔里有一个汽车司机，邻居中有一位火车司机，感觉那都是非常神奇的人物，平常和人家说话，都要表现出恭敬与客气。有时很是委婉小心地打听车子的情况，开车时的感受，他们作为叔伯都是善良可亲的人，都尽情地满足我和其他小伙伴的好奇心，但目所不及，只能听个热闹。

社会历史的发展在我们的眼前神速变化，改革开放之后我们与世界的融合不断加速，当今之世，是之前几十年，甚或十年都不敢想象的。以车而言，我们的身边，汽车数量不断增加；路上车子的不同品牌，令人眼花缭乱，仿佛城头变幻的王旗——此情此景是一个多么大的变化？

以前有车坐便感觉异常兴奋，能借到车那已是身份的象征，用车是要连司机一起借的。后来逐渐有了学车，考驾照，上驾校，身边拿到驾照的人渐多，但还是觉得离自己很遥远。2013年春上，在单位门口遇到几个相熟的同事，打招呼，问他们干啥？他们说去驾校报名，我以为与己无关，继续往里走，其中老郭顺口问：一起去不？我摸头一想，去去何妨？于是开始漫漫学车之路。古人说四十不学艺，结果拙手笨脚的，常闹出啼笑皆非的笑话，不由得教练训斥。但磕磕绊绊之中，以半年时间、数次补考的代价，最终以令年轻人嘲笑的姿态，拿到了驾照。

驾照到手，从此三年未动车。一是自己没有车；二是别人的车不敢动；三是自己不是那种好张扬的人，从不炫耀会开车了，人家让试一下，也坚决不试。本质上来说，还是对开车不那么自信，毕竟那是个铁家伙，又那么快，保不准会有什么事。直到2016年年底，几个朋友撺掇着去看车，心也就热了。北上老区，南下西安，几个4S店，店员都认下了，各种优惠了解了个遍，然后老朋友凑齐资本，就由技术高的老左替我把车开回来了。

对于开车起初是有点本能的胆怯，绝不敢开快车。而老左这个指导教练是个急性子，一直在副驾上急切地小声嘀咕“快些！快些！”老田则不太言语，但能看出来着急。老婆在旁边要时刻提醒，仿佛每一下都要听从指挥，慢一下都是不对的。小宁是个热心人，跟前跟后；老刘则胆大，我还是新手，就敢坐我车，让别的人咋舌。从最初的姗姗学步，到逐渐熟练，然后有点冒失，两年以后轻车熟路，用油也省了些，慢慢也成为了老司机。

车似乎生来就是追求速度的，从它诞生之时，速度便是不断在增加，在飞机、火箭之前，大概汽车的速度在新闻中都是在加速，而高速路的出现，好像汽车与火车比起来也能竞争了。人在车里，安全前提下，有时不免要洋洋得意，就会不自觉地提高速度，让脚下的油门浅一下，深一下，风声、胎噪回旋在耳边，行道树、护栏不断闪向身后，音响中放出草原马背的音乐，那种飞奔爽快的感觉不自禁地就会升腾起来。速度与激情成为正比，当方向盘握在自己手中，速度踏在自己脚下，好像天地之间的自由都是自己的了。

当然已不再年轻，没有什么年少轻狂的想法，但当车子在手中掌握时，心头的自信与对速度的追求油然而生，这就像生命中存在的天性，否则也不会非得去开车了。在看到赛车的竞赛场面时，有时对车手的感受没有那种切身的体会，而只有在真的赛道上时，才会有那种无限高速的追求。可是我们毕竟是在现实中，生活的规矩也是现实的，所以你也只能在高速路上偶露狰狞，如沙漠中的沉闷的马儿，突遇一块小小的绿洲，赶紧地尥一下蹶子，否则绿洲一闪而过，哪里再找机会？

所以这种速度与激情，在生活的磨砺中，有时可遇而不可求。假如有了这个时机，你会不会掌握住呢？这时天高路阔，周遭无车，如若你还沉浸在沙土的迷离中，眼神茫茫，无法自拔，还在用骆驼的脚步漫游，那你将错过最高亢的激昂乐曲，留下人生最大的遗憾！

（作者系耀州中学教师）

新闻推荐

2020年求职海归人数激增 西安等新一线城市成“新宠”

■记者关颖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以往热门的留学国家陷入公共卫生危机，而国际关系的紧张和通航困难也在重塑...

西安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西安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