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过时的“铁市长”

雷焕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著名诗人臧克家这首《有的人》一诗，蕴含着朴素的哲理。三十五年前的秋天，秋风秋雨摇曳着古城西安，人民爱戴的“铁市长”张铁民与世长辞。尽管“铁市长”的家属再三要求“铁市长”的追悼会一切从简，但打听到消息的市民从四面八方涌向追悼会现场，原本通知几百人参加的追悼会变成了几千人。

“铁市长”去世三十五年了，但他的故事不只是印在报刊上，更多的，是在铜川和西安两地民间的口口相传中绵延。

2020年4月，三秦出版社出版了著名作家和谷的《铁市长》一书，收录了国家一级作家和谷的曾获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作品《市长张铁民》、全国五一工程奖及飞天奖电视剧《铁市长》剧本、话剧本和获人民日报奖散文《我写铁市长》，以及张铁民年谱、回忆文章、评论、近年瞭望杂志等采访、铜川六十年杰出贡献人物表彰的文图，是一部全景式记载张铁民生平事迹，弘扬共产党人为民执政的新时代精神的文史读本。

“铁市长”的名字是在铜川叫响的。“文化大革命”中，张铁民在铜川作为“一把手”顶住压力抓煤炭生产，根治漆水河、修建二马路。当时，全铜川所有的企事业单位都必须派劳动力参加“治理漆水河工程”会战，有个别中央、省级单位不服从调动，张铁民下令对其拉闸停电，此后，再也没有不服从调动的。“治理漆水河工程”功在千秋，从张铁民治理后，至今没有发生过洪涝灾害。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铜川，市区狭长逼仄，只有一条“一马路”，1977年在“铁市长”主政期间修建了“二马路”，极大地促进了城市经济发展。在铜川建市六十周年的榜单上“铁市长”张铁民众望所归排在首位。

1981年至1984年，张铁民出任百废待兴的西安市市长，在其生命最后的几年时间恪尽职守、勤政为民，雷厉风行的执政手段使得西安市容面貌焕然一新，几百万西安市民记住了“铁市长”，当然也有少数人骂他是“土匪、法西斯、国民党、秦始皇”。张铁民在西安上任伊始，西安的市容环境可谓“脏、乱、差”，让慕名来西安旅游的外宾大为失望，此事惊动了中央。张铁民亲自担任市容卫生指挥部总指挥，并制定了史上最严的奖罚制度，不到一年时间，搬掉市内六十多座垃圾山，三十多万吨垃圾。当时的省委机关一开始拖延西安市制定的卫生制度，被“铁市长”毫不留情地当做反面教材处理了，“杀一儆百”的作风立竿见影，没有单位再敢违抗制度，曾经浑身污秽的西安像是脱胎换骨，变得亮丽起来。他说：“认准了的，就干到底！干出成绩，让大家去评论。只要是为大多数群众的利益，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只要是决定了的，谁也别想再拉回来！”

张铁民在西安当父母官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三年中，他走几乎遍了西安的每一条街巷，市容环境、城市建设、经济发展、服务意识、群众日常生活……事无巨细，他用实际行动践行着一个共产党员的崇高品质，他用满腔热情拉近了官与民的距离。群众吃菜难，他亲自跑到菜地里调研，站在柜台里当服务员；1982年西安市面粉、火柴告急，他亲自指挥，从外地调来面粉、火柴，并带队落实监督；吃豆腐难，他与市民一起排队买豆腐，发现有人插队，严厉批评主管领导；一位市民新买的锅还没用就漏，人家不给退换，他跑去换了锅；看到西安市民住房困难，他带头退出儿子所占的并不违规的住房，儿子不得以去农村租房；女儿考上大学因年龄超出一岁，没有被录取，位高权重的他没有找人“通融”过，女儿最后当了工人……人民的事无论大小，他无时无刻都放在心上。老一辈西安市民提起“铁市长”，无不竖起大拇指。

三十多年前，和谷先生的报告文学《市长张铁民》以及后来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默然主演的电视连续剧《铁市长》让“铁市长”家喻户晓，“铁市长”的精神感动了那个时代。报告文学《市长张铁民》是文学界较早反映改革的城市文学之发韧之作，触及政界人格力量之作。“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人民对官员最基本的期待。尽管张铁民的做派有时代的局限性，但他不忘初心，执政为民让人民群众记住了他，他因而是人民群众敬佩的好官。在新时代日新月异的背景下，《铁市长》一书为这样的好官丰碑立传，“铁市长”的精神永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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