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逸清秋

叶密千层绿，桂花花开万点黄。（马小江 摄）这个季节，桂花也成了古城的一道风景。

○马小江

金秋时节，漫步在古城西安的大街小巷，不时会有一股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循香望去，就会看到棵棵桂花树繁花朵朵，米粒般大小的花儿，如蚂蚁似般紧紧簇拥在叶间的花序上。黄白、淡黄、金色以及橘红色的花儿，小巧玲珑，在茂盛的绿叶映衬下，格外醒目。阵阵花香，在凉爽的秋风裹挟下，氤氲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这个时候，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宋代朱淑真《木犀》中的诗句：“弹压西风擅众芳，十分秋色为伊忙。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

桂花，又名木犀、岩桂、九里香，系木犀科常绿灌木，其园艺品种繁多，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金桂、银桂、丹桂和四季桂等，栽植历史悠久。桂花原产于我国西南部，经过人工栽培、选育，产生了许多栽培品种。桂花是我国传统十大名花之一，集绿化、美化、香化于一体的观赏与实用兼备的优良园林树种。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

古籍里很早就有关于“桂”的记载。《山海经》第一卷《南山经》首篇就提到了桂树：“南山之首曰公式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屈原《楚辞·九歌》中写道：“援北斗兮酌桂浆，辛夷车兮结桂旗。”《吕氏春秋》大为赞赏桂花的芳香飘逸：“物之美者，招摇之桂。”在民间，桂花更有“仙客”的美名。

近年来，随着城市环境的治理，西安空气质量越来越好，渐渐变得温和、温润和干净起来。如今的西安，南北大街等主要干道满是桂花，公园、社区以及一些单位和高校校园内，也到处可见漂亮的桂花。每年到了桂花盛开时节，那浓郁的花香吸引了不少游人前去植物园或附近公园里赏花。

桂花碧叶常青，亭亭玉立，不与百花争春，却能独占三秋，香冠群芳，因而常被人们赋予许多崇高而美好的意象。在传统文化中，“折桂”或“蟾宫折桂”成为“金榜题名”的象征，寓意着仕途通达。所以自唐宋以来，文人墨客和官宦之家都竞相栽种桂花。在古希腊神话中，“桂”是一种崇高和荣誉的象征，“桂冠”是用桂叶、月桂叶编制的帽子，如今成为光荣称号的代名词。自古及今，文人墨客咏花诗词中，咏桂之作不胜枚举。李白的《咏桂》中就说：“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中秋时节，桂花盛开之时，也是收获的季节。桂花的花语，有“收获”和“永伴佳人”两重含义。因此它常被作为男女之间表白的最佳花选之一。宋代李清照的《鹧鸪天·桂花》这样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首词用别开生面的词句，道出了桂花的独特风韵，对桂花大加赞赏，说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并对桂花的“内在美”极力推崇。当然，这也是词人托物寓意、以物比德之笔。

自古以来，桂花就是高贵、纯洁、荣誉、友谊和吉祥的象征。但我最欣赏的，还是桂花那种团结精神。桂花不仅适于观赏，还可用于加工美食，甚至可以入药。它常常被人们制成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酒等，尤其桂花茶成为中国特产茶。闲来小饮，香气柔和、味道可口，深受大众喜爱。

走近一棵桂树，一朵如米粒大小的花儿并不起眼，十分低调。但那绽放于碧绿枝叶间如蚁的小花，紧紧挤挨，密密麻麻，聚在一起，便会形成一股浓郁的芳香。这种氛围情势如泄闸的洪流，势不可挡。桂花，虽然没有菊花的艳丽与张扬，却善于惠人而不炫耀。它深知凝聚的力量，几朵、几十朵簇拥在一起，无论身处何地，大街上，公园里，社区花坛边……一旦开放，就能立刻让人感受到它的魅力与时月的变化，传递着花事与节气的信息，无愧“金秋娇子”的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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