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鹛它们仨

棕头幽鹛

○陈瀚乙/文东曼伟/图

原以为噪鹛胆小，谁想这幽鹛胆子更小，再加上身体小，只能在所处的环境中东躲西藏了。隐藏好像是最佳的去处，但那一定要是有趣有意又有智慧的藏——没有红色，黄色，蓝色，黑色，白色，与环境没有非常鲜明的对比色，为藏于色；爱安静，为藏于性；少鸣叫，为藏于言；不爱抛头露面到开阔处来玩，甚至还有点宅，要在森林及林缘的林下植被处藏着，为藏于行。不过，幽鹛其型虽小，但对环境的模拟禀赋不足，故未见藏于型。这方面鸟类中也高手如林，比如林鸱，可模拟木桩。可惜幽鹛不在其列。所以它们只能发挥个子小的“天赋”，躲躲闪闪的藏，似“逃避债务”，似孩子式的捉迷藏。此时还在一片树叶下，一会儿，又在草丛中了。所以观幽鹛常是一闪而过，想要一目了然，不易；想要慢慢看清，更不易。就像是缘分不足，相见只有片段甚至碎片，总不能在最美的时刻有最美的相遇。

见到幽鹛时，我忽然想到一位朋友的一句话：文坛劳模贾先生（平凹），他总是能在人们司空见惯的琐碎中捕捉到让人过目不忘的独特细节。那么观鸟是否也要注重不为人知的细节呢？我因此还专心做了区分，棕胸雅鹛鸣叫如“批-油”，此刻是“大隐”；棕头幽鹛如果鸣叫着探出头，会膨出白色的喉羽，应为“若隐若现”；而白腹幽鹛，则更难以名状。

观鸟的妙处，还在于能让很多景物一起飞，即使停下也是多姿多态的。夏天可到高山，冬天又赶温暖似的到矮山了。我们冬天爱到南方游玩，夏天爱到北方旅游，如白腹幽鹛的垂直型小迁徙，认的其实是一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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