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苞谷花机图片据网络
我家在临潼区,前几天出门办事,通过一条街道路口时,忽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谁的汽车爆胎了,结果转身一看,原来是位60岁左右的老汉,正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打苞谷花。他双手戴着手套,脸上已被炭末子和烟灰熏染成了黑色,在用来放锅的铁架子下面,是冒着烟火的炉子,右边是盛着黑炭的铁箱,一台通电的小型鼓风机通过一节软管与火炉下面的进风口相连,旁边还有少半袋子金黄的苞谷。老者对面大约一丈远处,铺着一张干净的塑料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袋袋包装好的苞谷花,还有几袋米花,供路人选择。老者右手提着那口中间鼓起、两头稍尖的锅,将苞谷花倒入一个铁丝网做的笼子里,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这久违的场面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上世纪80年代,进入冬季,苞谷干透,颗粒归仓,农村人基本没事可干。每到这个时候,村里面经常能看到打苞谷花人的身影。那个年代,乡下孩子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零食,干脆香酥的苞谷花就成了孩子们的最爱。
记得那时,经常来我们村子打苞谷花的是位中年男子,他中等个子,长得黑而结实,性格温和。每次来后,他就把摊子支在我家门前一棵大槐树下。他也不必大声去吆喝,只要有一个孩子看见,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况且,随着那“嘭”的一声“号令”发出,霎时便会在他旁边排起一列长长的队伍。5分钱打一缸子苞谷,不算贵,但凡家里孩子多的,就端上一大老碗的苞谷;孩子少的,则用搪瓷缸子舀上一些。家里情况好的,来时还会带上一点点糖精,让师傅添加进去,这样苞谷花吃起来就会带点甜味。条件更好的家庭,则会给自家孩子打些白糖米花,米花吃到嘴里的感觉实在是好,不用牙咬,含着即化。
大家一边耐心等待,一边谝着闲传,场面十分热闹。烧火用的柴火由各家自带,轮到谁了,就赶紧找一大把苞谷芯子或者干树枝,放到师傅身边。师傅不顾烟熏火燎,他左手拉着风箱,右手握着手柄,缓缓地绞动着炸弹似的炒锅,炉子上的火苗不断舔舐着乌黑的锅体。他时而看一眼安装在手柄附近的压力表,待时机成熟,便迅速站起身子,不慌不忙地从铁架上用两手提起炒锅,将锅尾对准笼子口,然后用一只脚踩着锅的尾部,右手攥着一根尺把长的铁棒,朝锅尾封门处的小孔里一插。大家见状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注意力都集中在师傅的那只手上。只见师傅用力把铁棒一扳,“嘭”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气轰然喷出。此时一旁看热闹的孩子“哗”地围了上去,弯腰捡拾蹦出去撒在地上的苞谷花,主人则叫孩子们让开路,一手提起笼子,将苞谷花迅速倒入带来的筛子或口袋,随后高兴地离去。
师傅凭着经验,每次给锅里添加的苞谷都有一个大概的量,不多不少;否则出锅后炸开的苞谷花儿很少,影响口感。大家都耐心地等着,一家打完、接着一家,依次进行,不争不抢,有时候还会给师傅帮忙拉一拉风箱。
上世纪90年代,社会快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孩子们日常的零食渐渐多了起来,打苞谷花这门生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如今变得格外稀奇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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