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人生化神来 评黎阳先生《没有胡辣汤的早晨，不足以谈论人生》的诗性

易培贤

诗性是人性灵感的外化，所谓“诗如其人”“诗品人品”就是这个道理。诗人的人性通过精气神将生活之美融入思想与哲学之理中，最终达到超我的艺术效果。

一位落足成都的北方之子，踏上最早的天府之国——关中腹地。在西安，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建国路的胡辣汤店，让他眼前一亮。他敏锐地发现了那句带着诗性而又充满哲理的广告语“没有胡辣汤的早晨，不足以谈论人生”。偶遇的文字以及那平常的早餐，让他一触即发，从品味的渐悟过程到蓦然回首的顿悟之境——没能体会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不足以谈人生。

“胡辣汤”是诗人从生活中取来的诗之料，似心法上带风的武功招式，折射出思辩的曲线。诗人开头写道:“为了人生，或者说为了记忆中的羊皮筏。”“羊皮筏”是用羊牛皮扎制成的筏子，为黄河沿岸的民间保留下来的一种古老的摆渡工具，这里的羊皮筏是诗人代指人生的河流里的一个载体，许许多多的人淹没在历史的河流之中，一去不复返。然而思维不是固定的模式，民以食为天，以逆向思维为美。正如对联以反对为佳一样，诗歌亦然。诗人的“记忆”足以证明他的思维是“逆流而上，不像“羊皮筏”顺水行舟。历史不复返，今人当反思。”同时“记忆”两个字让人联想到天下皆家乡，体现了诗人民族大爱之精神。诗人把自己没有当成一个有着地域限制的四川人或者东北人，而是记忆中曾经生活过的家，可谓“灵魂之根”。再看“飘过长安的小街小巷，胡辣汤帮我从岁月汤锅里捞出来几个熟悉的名字”，他在长安毫无目地寻找，是胡辣汤给了他驻足的理由，这可谓是诗歌之“引”，在这引里那种被压抑的曾经的意识，一下子像初生的婴儿看见了光明。此时在原始意象汤锅里集体潜意识中的人物、地理喷薄而出，一个个“亲人意象”透过汤锅的蒸汽，抖落文字的幽香，在语外之味里发散出精气神。

从“我低着头从延河编辑部走过”低头思考在《平凡的世界》里/路依然遥远/即便是做一个忠实的《白鹿原》/依然掩饰不了那贾平凹笔下的《废都》”到“却无法找到自己的长安”，“自己的长安”，其实就是诗人内心对于这个城市的般若之岭。诗的第二段叙述积极向上与颓废相交织的西安。诗人发出善意的呼声:西安当变化。

“天子不会传唤我/只传唤过李白，而李白的鞋子脱了/就再也没有穿回去”李白的豪情可以做到“天子呼来不上船”可以让高力士脱靴，然而谁能反过来想想，谁给李白穿上靴子呢？就像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只演到喜结连理，谁又说到婚后的状况。这种反向的思维能力，无疑是神仙思维。在喝胡辣汤的闲趣中，抵达忧患的心。正如西方现代诗派代表艾略特强调了轻快与严肃的结合，成为反讽诗学中的一个重要维度一样。黎阳先生的一个“脱”字突然转变为“穿”，诗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差异，透露出诗人内心之机智。诗人无意于说李白，也不是机械的复制典故，而是在典故延伸中借古讽今，批判了生活中的浮躁现象，如果人生肤浅，所写的诗歌也就胸无点墨。诗人在言外之味里继续转运他的气度。“没有被六宫粉黛呛到/也没有被数不完的盛世吓到/只有终南山下的几束菊花/我的思想落在我的呼吸上”诗人此时对人生有着一颗澄明静止的心。

综观全篇，诗人运用双关的修辞手法，又动用“五觉”法进行加工、润色，既借物抒情，又反向思维，反讽为正的引导，在不知不觉中移步换景，展开联想。（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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