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写意 □高亚平(西安)

晚霞把白桦林点燃了

多么美丽的树呀

白色的树干,挺拔的树干

像一支支蜡烛

向天空喷吐着绿色的火焰

傍晚的天空

是淡墨晕染过的宣纸

灰白中,透出一种宁静

透出一种寂寥

夜幕这只大鸟,忽闪着

双翼,就要扇出无边的暗

但终究百密一疏

也就一瞬间,晚霞

就把白桦林点燃了

二道白河镇

这么土气的一个名字

也只有在长白山脚下

才能听到。二道白河

被森林包裹着的一个镇子

被风雪宠坏了的一个镇子

被旅人放在胸前

捂了又捂的一个镇子

我是踏着暮色来的

我是聆听着鸟鸣来的

一滴雨,滴落在树叶上的颤栗

一朵花,开放在林间的馨香

就是我见到你后

此刻的心情

天 池

车是好车

可要上到长白山顶

还是老牛爬坡一样

费了一把力气

被急转弯摇晕了的我

看到了原始森林

看到了高山草甸

还有更高处的褐绿色的苔藓

但没有看到天池

天池被浓雾包围着

天池被大风冷雨密封着

天池是属于神界的

我不是神仙

自然,看不到

和王怀宇照相

在清水,我和王怀宇照相

在冯河草原照

夏雨里,绿草鲜碧

牧马在悠闲吃草

在麦积山照

阳光下,佛在微笑

在长沟河边照

清凌凌的河水映他亦映我

在延边,我和王怀宇照相

照无边的白桦林

照高耸的长白山

照雨雾中的天池

(我们披着白塑料雨衣

大风吹着,衣袂飘飘多么神气)

从夏季到秋季

无须冬春

我们心中的花

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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