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孟诚做了一个梦。
他买到一包海洛因,可怎么也抽到不嘴里去……
手术后,孟诚又做了一个梦。
他拿着一包海洛因,很容易就抽到了口中,那感觉特别满足。
50岁的孟诚曾有一段跨越近30年反复吸毒史,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摆脱了毒品控制。
“现在不想了,对那东西没一点感觉。”6月17日的午后,孟诚对澎湃新闻谈及自己过往,那是一段被毒品奴役而逝去的青春。
孟诚在一年前接受了一种名为“DBS”脑起搏器戒毒手术:通过给脑部植入两根电极,不断发射高频脉冲电流,来刺激大脑与成瘾相关的脑结构,达到戒除“心瘾”的目的。
尽管孟诚有自己的感受,但这项技术还处在临床试验阶段,戒毒效果还有待观察。此外,有专家表示,这项治疗技术是一个发展方向,但并非没有争议,如对并发症的担忧。
国内率先主导这项研究的空军军医大学唐都脑科医院院长高国栋教授带团队,正在医院开展临床试验。参与此项研究、毕业于空军军医大学(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神经外科的陈磊博士告诉澎湃新闻,该项技术基于前期单中心(唐都医院神经外科)的研究结果,是对前期结果扩大样本量的临床再验证,目前正在进行全国多中心的临床试验,已有5名深度毒品成瘾者参加了此次多中心临床试验,接受了DBS戒毒手术。而要完成这项临床试验,至少需60名毒品成瘾者加入该项研究。
此次全国多中心临床试验结果最终如何,将来能否全面面向大众,一切都还是未知。
心瘾难除
78岁的孟母至今还记得儿子孟诚为毒品疯狂的岁月。
在经历了数次强戒复吸之后,孟母用铁链将儿子的脚死死锁住;但孟诚还是想方设法打开锁链,从三楼阳台一跃而下……
看着儿子一瘸一跛地翻过院墙而去,孟母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孟诚第一次接触毒品,是他18岁时。那年他接母亲的班,被单位派去学驾车,一起练车的师兄弟拿出一包咖啡色粉末让他试试。
孟诚只吸了一口,就头晕目眩地倒了过去,晕了一天才醒来。
“第二次就不一样了,”孟诚回忆,吸上一口,还是晕,但是那感觉就变了,香。
从此,孟诚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上世纪80年代,第一代毒品还是以鸦片为主,孟诚一个月挣36.5元工资,花5元、10元就能买到半克鸦片粉。
19岁那年,孟诚在家中吸食毒品被其父发现。家人商量之下,孟诚经过一个多月强戒,被送去部队历练,希望能借此戒除毒瘾。
但身体的毒瘾易戒,心瘾却难除。
一年后,从部队回来的孟诚再次沾染上了毒瘾。
“我这辈子最恨两种人,贩毒分子和吸毒人员。”孟母形容对儿子的感情,“特别的爱,又特别的恨”。
每次吸完毒,孟诚和正常人一样,各种忏悔,发誓要戒掉毒品,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孟母感动。
毒瘾来了,孟诚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狂躁不堪,找各种借口逃走去找毒品,“拽都拽不住,甩开我就走了”。
1999年,尝试多次戒毒失败后,孟母无奈之下,将儿子送去劳教,强制戒毒一年。
孟母记得,那年,丈夫因肺癌住院,孟诚在医院看护。
谁知,孟诚丢下其父一人在医院,跑出去到亲戚家,以其父住院缺钱为由,借了亲戚4000元后就连着消失了好几天。
孟诚被送去劳教的一个月后,孟父病故,至死也未提及儿子半句。
孟诚告诉澎湃新闻,从劳教所出来后,他曾有十年没有再碰过毒品。
但孟母透露,孟诚最多也就三年没有复吸。
怎么知道孟诚有没有吸毒,孟母说,就看他口袋里的钱。“吃过饭揣着500块钱出门,回来口袋里还剩下200块,那他肯定就是去吸毒了。”
失控多巴胺
多巴胺被称为人类的“快乐因子”。
吸食毒品后导致的多巴胺分泌失控,是毒品成瘾主要原因。
陈磊博士向澎湃新闻介绍,人在正常情况下,性高潮时所释放的多巴胺量最多。
但研究表明,当毒品成瘾后,吸食毒品所带来的多巴胺释放量是性高潮时的一百倍。
吸毒后如洪水般释放的多巴胺,使得吸毒者成为毒品的奴隶,丧失任何理智。
35岁的何铭曾有7年吸毒史。多巴胺失控所带来的疯狂,让何铭至今难以原谅自己曾因毒品所给妻儿带来的伤害。
那是2011年8月,出生刚10个月的孩子突发疾病住进了医院。已经处于注射期的何铭犯了毒瘾,浑身如万蚁噬骨、忽冷忽热、坐立不安。
何铭撇下在医院的妻儿,独自走进黑夜。当晚,他其实已收到消息,警方已在毒贩周围蹲守。
但在毒瘾驱使下,何铭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仍抱着侥幸心理去找毒贩拿货。
2011年底,何铭经过半年强制戒毒,从戒毒所出来时,祖父辞世,孩子已蹒跚学步。
父亲痛骂:“你现在没人性,就是个畜生。”
何铭心中愧疚,却仍未能抵挡住海洛因带来的诱惑,反而愈发放纵。
“注射后,口吸就没有感觉了。”何铭回忆那种对世间万物都没有兴趣的感觉,每天一睁开眼睛,心里想的都是海洛因,想着今天要去哪找点货,只有毒品才能带来快乐和满足。
记得结婚前,妻子得知何铭吸毒,总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东西,你不抽不就完了。”妻子说的轻描淡写,却不知戒毒并没有那么简单。
7年间,何铭反复戒毒七八次,每次坚持不到两个月便复吸。不断注射毒品已经让他双臂的静脉血管反复感染,自己也因此感染了丙肝病毒。
每次妻子都说“下次再也不管了”。但何铭心里明白,那是气话,妻子一直没有放弃他。
陈磊等研究者发现,毒品成瘾者复吸的原因很多,比如喝酒、原来的涉毒朋友圈影响等等;而戒毒,离不开家人、亲友的支持和关怀。
2016年,孟母想让孟诚尝试DBS手术戒毒,却遭到孟诚反对。孟诚担心手术后自己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两年后,孟诚愈加放纵,让孟母下定了决心。将接受手术的前夜,孟母含泪对儿子孟诚说:“就算做(手术)傻了,我再养你一辈子。”
孟诚、何铭等人并不知道这项新的“无情”戒毒技术能否有效,但在经历了不断强戒又复吸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DBS手术戒毒。
神秘伏隔核
何铭是2014年在唐都医院接受DBS戒毒手术的。手术五年之后,在何铭头部只留下手术植入电极时造成的创痕。
创痕皮下埋着的电线沿着颈部与右胸皮下植入的脑起搏器相连。DBS术后,何铭就再也没有碰过毒品,“确实不想吸了”,何铭告诉澎湃新闻。至今,何铭已保持5年不复吸,尽管DBS已停止工作近3年。在脱离毒品的控制后,何铭的生命轨迹也发生了改变,他找到了新的工作,生活回到了正轨。
其实,通过脑部手术戒毒最早起源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据陈磊介绍,彼时,脑起搏器刚刚进入国内不久,主要被用于治疗帕金森病。
进口脑起搏器价格昂贵,研究者也尚未摸准可有效控制毒瘾的脑部神经中枢位置;此后,研究者发现,通过毁损大脑伏隔核犒赏性神经中枢(毁损术),或可以戒除毒品心瘾。
由脑神经元构成的神经核团伏隔核被称为“人体奖赏系统的核心”,左右脑各一个,是掌控着人类快乐和欲望的中枢。
譬如,当人们吃饱后的满足感,看到心仪对象的喜悦感,对美食欲望更或是对毒品的饥渴,都是由伏隔核参与的。
2000年左右,脑部毁损术戒毒由临床试验进入临床服务阶段,很快便受到毒品成瘾者的追捧,去医院接受手术的吸毒者接踵而至。
据统计,到2004年,全国接受损毁术戒毒的患者超1000例。中国广播网2004年的一篇报道,详细记录了湖南首例“凿颅戒毒”手术过程:毒品成瘾者被钻开颅骨,插入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微电极,将微电极升温,把左右脑组织深部引发毒瘾的14个靶点损毁。
由于这种损毁所带来的不可逆性脑损伤,导致手术后一些毒品成瘾者虽然戒掉了毒瘾,但却出现了核团毁损手术相关的并发症,如有的对事情提不起兴趣、懒散,有的变得淡漠,有的记忆力减退,而个别严重的出现人格改变、性情大变,也是毒品成瘾者圈子里了解过“毁损手术戒毒”的人最常提到的“把人做傻了”。
脑毁损戒毒手术曾被媒体称之为“最“无情”的戒毒方法”。
何铭记得,曾和自己同住一个小区的一位吸毒者,在接受了毁损手术戒毒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怪怪的”,每天话很多,不愿再出去工作,重复着做某一件事。
孟诚曾发誓,就算自己这一辈子吸毒吸死,也不愿意去做毁损手术戒毒。
因为他曾看到,自己的一位远房亲戚在手术后,目光呆滞,“每天起床就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一看就是一整天”。
2004年11月2日,原卫生部发出通知,叫停了脑科手术戒毒临床服务项目。
此后,国内仅有唐都医院等几家医院继续进行脑科手术戒毒的临床研究。
随着研究者不断地探索,脑科手术戒毒技术开始走出脑损毁“后遗症”的暗区。
DBS戒毒术
一次偶然机会,孟母通过西安当地某报看到一篇关于脑起搏器(DBS)手术戒毒的报道。
在唐都医院,医生向孟母介绍了一种新型的DBS脑起搏器戒毒,称区别于原来的脑毁损手术,DBS脑起搏器戒毒打破了毁损所带来的对脑神经损伤的不可逆性。
陈磊介绍,DBS戒毒手术,是通过微创手术,在脑部植入两根电极,通过电极发出的高频脉冲,不断对伏隔核进行电刺激,以替代原来通过毁损来完全摧毁引发毒瘾的神经中枢。
这项技术早期一直被用于治疗帕金森病,技术本身已经很成熟。据统计,目前世界上已完成DBS手术的各类患者已达30万例;在国内,每年约有5000例患者接受DBS手术治疗,并取得良好的效果。
但DBS手术用于戒毒,尚在临床试验阶段。陈磊说,早期脑起搏器完全依赖进口,由于用于戒毒所需要的脑起搏器电极规格、电池输出模式和用于帕金森病的不同,国内的医学专家曾向国外脑起搏器生产企业进行过戒毒脑起搏器的研发反馈,但并未得到重视。
直到2012年,唐都医院与国内脑起搏器生产企业苏州景昱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合作,开始研发用于戒毒手术的脑起搏器。
2014年新型戒毒脑起搏器应用于临床,一年之内,8例受试者接受了该疗法的治疗,何铭就是当时的第二例患者。这些患者目前已经完成术后5年的随访,其中5例至今未复吸,2例复吸,1例失随访。“戒毒脑起搏器2017年获得了国家药监局创新医疗器械特别审批。我们的前期研究结果于2018年底发表在国外神经调控领域的专业期刊《Brain Stimulation》上,获得了国内外专家的广泛关注。”陈磊介绍说。
正是基于这一研究结果,2018年,一项由唐都医院牵头的DBS戒毒全国多中心临床试验正式展开。需要指出的是,试验所用的市场价值20万的DBS脑起搏器产品由景昱公司免费提供。孟诚正是参加这项多中心临床试验的全国第一人。
但DBS手术并非全无风险。陈磊介绍,“凡是手术,都会有风险,只是风险的大小、发生概率的高低问题。DBS手术的安全性,国内外30多年的临床应用已经证实,而它的风险在于电极进入脑组织的这一过程,存在一定概率的出血风险。这与患者的年龄、平时的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动脉硬化等基础风险密切相关。”
“国内外早年的研究报道,在老年人,60岁以上的患者中,出血的风险为1%左右。也与早期的影像学检查受限等有关。目前,DBS戒毒临床试验患者的年龄要求为18-50岁。吸毒患者普遍年轻,基础风险低,并且脑组织饱满,出血的风险大大降低。而且,现在的影像学检查更完善,可以相对准确的显示大脑内的血管,这就为临床医生如何更安全地设计电极植入到脑内的路径提供了更多的参考。到目前为止,用DBS戒毒的患者中,无一例出血的出现,这得益于患者的年轻和技术的发展。”陈磊说。
其次,由于脑起搏器是植入到体内的,一些个体可能会对器械产生排斥,“这就如同局麻药利多卡因很安全,但极个别的人仍对其过敏一样。”陈磊介绍说。而如果出现排斥反应时,最终都需要将整套产品取出。
值得指出的是,另一位参加该项多中心研究的女性戒毒患者DBS手术后,脑起搏器并未真正开启,但亦保持未复吸至今。这与脑起搏器发出的高频脉冲有关,还是与植入电极的占位效应有关,更或者是手术所给戒毒者带来的“安慰剂”效应发挥了作用,目前仍不明确。“这也是该研究需要更多的受试者参加、随机分组、盲法评价的原因”。
经专家委员会讨论决定,全国多中心DBS戒毒临床试验需要纳入60例受试者,并随机分为对照组(20例)和试验组(40例)。两组最终都会进行DBS开机治疗,只是试验组术后马上开机,而对照组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揭盲”后再开机治疗。目的是做到最大限度的客观、公正。
开颅“拔”毒
何铭回忆,术后植入右胸的脑起搏器开启后,不断发出的高频脉冲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感到非常兴奋,整晚都睡不着。
但这种兴奋,不同于吸食毒品所带来的兴奋,更像是真的快乐。
时间回到2014年的4月。何铭唐都医院接受了DBS戒毒手术。此前一个多月,他将自己关在家里,由妻子、父母轮番24小时看管,进行身体强制脱毒。
DBS戒毒手术临床试验对毒品成瘾者有一定的要求,一般吸毒三年以上的,并尝试戒毒三次以上但未获得成功的,且自愿参加并获家人支持。
在接受手术前,必须尿检阴性。也就是说,要先戒除生理上对毒品的依赖,这是一个硬性指标。
一个多月的身体强制脱毒让何铭痛不欲生。一次吃七八片安定片,也只能让他睡一两个小时;每次醒来,汗水打湿了衣服和被子,身体虚弱乏力到极点。
“就算戒了十年,抽一口就让你回到了原来的路上。”从劳教所出来的孟诚,遇到了自己的另一段爱情。
但很快就因为复吸毒品,让孟诚觉得“这辈子都戒不了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不想拖累妻儿,便向第二任妻子提出离婚。
孟诚30万卖掉了西安某处房产,自己留了2万,剩下28万都给了妻子。他怕,怕自己被毒品控制后的疯狂,怕自己让这个家庭一无所有。
“我妈就说,在她闭眼前,要看到我戒掉。” 孟母曾数次向孟诚袒露心声。
孟母说,2018年初,还在做手术前准备,孟诚需要先戒除生理毒瘾。“我站在窗户前看着他,骑着摩托车来来回回三次,最后还是去(找毒品)了。”
将进手术室的前夜,孟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买了一包海洛因,怎么也吸不到嘴里去。惊醒后,孟诚被吓出一身汗,真以为自己又吸了毒,误了手术。
在手术室内,孟诚、何铭的头部左右脑靠近额前的位置被钻开两个拇指盖大小的孔,将两根直径1.27mm,触点总长22毫米的针形电极植入到伏隔核内;电极通过皮下埋藏的电线与胸部植入的脑起搏器相连。
两周后,孟诚的脑起搏器被打开,只“感觉右胸有些麻麻的”。孟诚说,手术后,迄今他再没有对毒品产生过欲望,曾有人叫他一起去搞毒品吸,“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如果说变化,让孟诚唯一觉得的是,手术之前,他是一个很“无所谓”的人;手术后,他开始特别较真,“以前吃亏了,算了,就走了;现在不行,吃不了亏,非要掰扯个输赢”。
何铭却感觉自己性格没有太多变化。手术后他换了手机号、搬了家,告别了过去生活的“毒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多带家人出去旅游,要给孩子弥补那段父爱缺失的岁月。
并发症争议
“目前没有任何有效办法来解决吸毒成瘾问题。” 空军军医大学唐都脑科医院院长高国栋教授对澎湃新闻表示,脑深部电刺激用于戒毒防复吸,可能是未来临床一个很好的治疗技术。
“手术戒毒的临床研究,特别是选择伏隔核为靶点的研究我们是最先开始的。”高国栋介绍,在2000年的时候,临床用的是毁损治疗,那时做了一大批病人,甚至当时全国各地都做。 损毁术不仅是在戒毒,在帕金森治疗上也用过,但是因为并发症等风险因素被国家叫停,而作为一项新技术继续开展研究。
高国栋解释,所谓的并发症通常有性格的改变、记忆的减退、性欲减退等等此类。 损毁术逐渐淘汰后,取而代之的是脑深部电刺激(DBS)。“电刺激的好处在于不破坏、可逆、可调、可控。 ”高国栋教授表示。电刺激脑神经时,不刺激它没影响,刺激小影响就小,刺激大影响就大,而且它可逆可控。
DBS手术戒毒有没有并发症?有多大影响?
高国栋教授在回答澎湃新闻提问时表示,手术再微创并发症谁也不敢说就一点没有,不同的人是有结构差异的,操作也有差异,都不是一模一样,有可能存在一定的比例。“所以新东西都要通过临床的对照实验来严格观察,拿出数据以后才能得出结论。” 高国栋教授一再强调,DBS手术戒毒的安全是可以控制的。
“临床实验的最主要目的,严格讲,有效性是次要的,安全性才更重要,也是大家更关心的”。高国栋教授对澎湃新闻说,在原来已经经过了一二十年损毁术的临床观察治疗后,DBS手术方法明显降低了并发症,其安全性系数就会高得多,但是必须拿数据来说话。在他的研究团队里面,专门有针对心理的流行病学的人来负责评估。
高国栋也承认,在学界对于DBS手术戒毒存在争议。反对的人认为,电刺激的这块区域在脑子里面负责学习和记忆,破坏后他们担心和以前的毁损术同样的并发症,如性格改变等问题。 “反对的人最典型的说法就是怕把人给做傻了。”高国栋表示,从目前已经做完的案例上来说这个担忧是多余的。
曾经操作过戒毒手术的航天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尹丰对澎湃新闻表示,戒毒外科手术这件事目前还是争议比较大。
“我在2005年、2006年的时候,其实也做过戒毒的手术,从我的病人的群体来说,总体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尹丰表示,戒毒手术要求比较高,对核团的选择和手术的精准度要求都很高,必须是有非常丰富经验的人,才可能完成。如果对核团选择不准确的话,会造成一些并发症。原来手术中选择运用的毁损术就是存在一定的并发症,它通过射频热凝对脑内的核团比如说伏隔核——脑子的奖赏中枢进行破坏。
“DBS手术的安全性会更高,风险性会更小,造成永久并发症的可能性也会比较小,应该是前期发展的一个方向。”尹丰对澎湃新闻说,DBS手术戒毒目前研究比较多的是西安的唐都医院的高国栋教授及其团队。他们在临床、基础实验方面做的比较多的工作,应该说也取得一定进展,但是目前从国内来说还没有放开戒毒手术的外科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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