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钎人”雕塑矗立在路旁,显示着铁西昔日的工业辉煌。
改革开放之初的铁西区俯瞰图 。
职工证上承载了铁西人洒下的汗水。本报记者 刘旭 摄
沿着北一路向西到铁西新区,能看到铁西区的变化。
铁西新区中德产业园的职工在新厂房里工作 。
更多精彩内容
请扫描二维码
从老铁西区到新铁西区,从烟囱林立到商圈繁华,从曾经的荒地到如今的企业聚集,一路向西,人们遇见“东方鲁尔”的变迁;
从创造数百个全国第一到走向没落,从寻求突破到涅槃重生,从艰难转型到奋力振兴,一路走来,铁西区折射的是中国工业发展的“百转千回”;
三代铁西职工,40载命运沉浮,透过一个大家庭经历的点点滴滴,得以窥见一段坚守、改革、创新的进行史。
2018年9月下旬的一个午后,沈阳阳光灿烂。65岁的李向东驱车从老铁西区向西奔驰,鳞次栉比的高楼和繁华热闹的商圈,不断从车窗外闪过。
“想看铁西区的变化,一定要沿着北一路向西到铁西新区。”李向东望着窗外的风景说。
半个世纪前,这里烟囱林立、机器轰鸣,沈阳市超过80%的国有工业企业聚集于此。中国的第一枚国徽、第一台拖拉机、第一辆内燃机……铁西区创造了新中国工业史上数百个第一,被称为“东方鲁尔”“共和国工业长子”“中国重工业的摇篮”。
曾经的辉煌,在城市仍有印记。保工街、卫工街、肇工街、重工街,车子经过一条条以“工”命名的街道,“持钎人”“力量”等雕塑矗立在路旁,散发着昔日的工业气息。
当车子开进铁西新区,笔直的街道、茂密的绿荫映入眼帘。崭新宽敞的厂房,一个连着一个,沿着马路依次排开。16年前,在经历了没落与阵痛后,铁西区借“东搬西建”战略开启了浴火重生之路。
如今,这片曾经的荒地上,坐落了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300多家企业,形成了企业规模宏大,工业门类齐全的装备制造产业。在中国有能力制造的24类210种成套设备中,铁西区占了三分之二。
李向东是地道的铁西人,一家五代人生活在这里,绝大部分家庭成员是铁西职工。他的父亲当过人人羡慕的八级工,当时以108元的高月薪养着全家7口人;他和几个弟妹经历了上世纪90年代的下岗再就业;他的儿子、外甥在外受过高等教育,回到家乡成为新时代的技术工人。
在过去的40年间,一家三代铁西人经历的点点滴滴,串联起了中国现代工业的发展,记录下了国企职工的命运沉浮,更写就了一部不断改革创新的进行史。
那时候 , 在铁西当工人牛气
李向东至今还记得自己刚成为一名工人时的情景。
1968年,他15岁,高中马上要毕业。沈阳鼓风机厂来学校挑工人,整个年级只有5个名额。因为成绩优秀,他是班里唯一被选上的学生,“心里美滋滋的,别提多开心了”。
在位于沈阳市铁西区第一城小区的家中,李向东翻出当时的老照片。照片中,15岁的他身穿崭新劳动布吊带裤和白衬衫,抬头挺胸。“那时,沈阳街头最流行穿工装。只要上街,我就穿上,投来的都是羡慕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当工人倍有面子,光荣。”
最让李向东难忘的是铁西工人下班时的盛况。钟声一响,30余万身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潮水般涌出。一辆辆自行车挤满北二马路、保工街沿线的各个十字路口。挂在车把上的铝饭盒,随着车子的颠簸叮当作响。
李向东的二妹李向红、三妹李香琴、三妹夫董志国和四弟李卫东都在工厂上班,是典型的“工二代”。
“我当时最大的心愿是像我爸一样,成为一名劳动模范。”李向东拿出一个至今仍在用的白色搪瓷缸,这是他父亲被评为先进生产者的奖品。
那个年代,工厂里最牛气的是那些老劳模。每次开会,他们都被安排坐在第一排。他们每到一处维修机器、解决技术难题,厂长都要亲自出面迎接。
当劳模的另一个待遇,是有机会住进“工人村”。
“工人村”是当年全中国最现代化的住宅区之一,143栋“苏式三层红砖起脊闷顶”楼房连成一片,蔚为壮观。只有劳动模范、高级技术工人才有机会住进去。上个世纪70年代末,“工人村”成为沈阳首批向外国人开放的地区,仅1978年,就接待了47个外国参观团。
如今,在位于铁西区赞工街的“工人村生活馆”里,依然能看到当年的生活图景。屋内放着三屉桌、双人木床,桌上摆着老式收音机,墙边放着缝纫机和自行车。每栋楼配有自来水、煤气、暖气。楼里有“工人村大合社”,百货、蔬菜、熟食、海鲜等一应俱全。还有配套的照相馆、卫生院、储蓄所、幼儿园。
据辽宁统计年鉴显示,1978年,辽宁的人均GDP相当于全国人均GDP水平的177%。凭着“国营工人”的身份,李向东结识了现在的爱人。结婚后,两人住进了厂里分的14平方米的一居室。一个大门里两间屋子,一个屋子住一家人,厨房、卫生间两家共用。
1978年,李向东的儿子李文斌出生。厂里有幼儿园、子弟小学和医院,入托、入学、看病都有人管。一大家子过着稳定、模式化的工厂大院生活。
不过改变已经悄然发生。“那时街边出现了菜摊,品种虽然不多,倒也新鲜。每家工厂里都有几个技术员‘下海\’到南方闯,带回来的电子表很是新奇。”李向东的父亲坐在床角说道。这位曾经的劳模如今已经84岁了。
艰难岁月
随着市场经济席卷而来,习惯了按计划和指令生产经营的国有企业开始受到冲击。
1986年8月3日,沈阳防爆器械厂成为新中国第一家宣告破产的国有企业。当年12月2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企业破产法》。在当时,这无异于一声惊雷,以至于有外媒惊呼:“中国的‘铁饭碗\’真的要被打碎了!”
“干得好好的,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当时的李向东并不太明白正在发生的改变。
一直到1996年,他所在的沈阳鼓风机厂一下子亏损了6000万元,李向东才意识到危机已经降临。工厂的产量越来越少,工资发放周期越来越长,最后3个月才发一次,拖欠的数目一增再增。这期间,在沈阳机床三厂工作的李向红、李香琴,在沈阳拖拉机厂工作的董志国都陆续收到了“下岗通知书”。
由于管理不善、效率低下等多重原因,上世纪90年代,全国出现了国企员工下岗潮。当时,铁西区30多万产业工人中,有13万人下岗。“工人村”变成了“工人度假村”。
“来,干一个!”2018年9月22日,中秋佳节,李向东一大家子在铁西区的一家火锅店聚餐,15个人坐满了一桌。
“2000年我下岗,30年的工龄啊,彻底和厂子脱离关系。公婆瘫痪在床,因为拿不出儿子200元的住宿费,吵了一周的架,天天晚上抹眼泪。后来去应昌市场找零工,擦玻璃、刷油漆,人多,一周等不来一份活儿。”李向红往杯里续了点啤酒,眼睛有些泛红。
那时,李向东一家人都在寻找出路。
觥筹交错中,李香琴提到了恩人黄大妈。黄大妈叫黄凤珍,是沈阳市铁西区兴工九委街道居委会书记。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她和老姐妹们帮助了很多下岗职工进行再就业,仅2003年就安置失业人员1009人。
当时,李香琴和丈夫双双下岗,儿子读高中,两口子想开个理发店,可就是借不来本钱。李香琴经常以泪洗面。
黄大妈安慰她说:“哭啥呀,这点事,大妈帮你想办法。”租不起房子,黄大妈把一处走廊拐角隔出来给她用;没执照,黄大妈拿起尼龙兜子、大夹子一趟趟跑;没本钱,大伙儿捐出板凳、镜子和脸盆;黄大妈还带头去理发,“闺女大胆剪,就拿俺练手。”
个人在找出路,企业也在求突围。李向东还记得,表哥在一家工厂上班,他们试图生产和销售电话机来挽救亏损的命运,但由于受到计划经济体制的限制,不允许工厂以市场化的方式生产出售。
尽管如此,大部分职工还是选择坚守。企业生产的东西得自己找销路,每个职工包括他表哥在内,白天上班生产,晚上就背着电话机挨家挨户上门推销。东拼西凑为企业谋效益找销路,工资才勉强发了几个月。
“ 改革了 , 才能重生 ”
“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工业呢?咱们工人有技术、有力气,艰难日子会到头的。”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李向东也没动摇过对企业发展的信心。他没离开企业,还说服工友留在企业搞创新。
2002年,沈阳低压开关厂的拆迁,拉开了铁西工厂“东搬西建”的序幕。“东搬西建”就是把部分老企业从铁西区搬到经济技术开发区,利用市区与郊区形成的地价差获得资金,帮助老企业安置职工、转换机制、改造技术。
一年之后,中央正式提出振兴东北计划,“老工业基地的改造要致力于解决机制性矛盾、结构性矛盾”。
那时,李向东和董志国这些铁西的老工人们,都去见证了厂子搬迁的历史时刻。看着自己操作了几十年的机器被拆除,泪水一颗一颗滑落脸颊。虽然不舍,但他们深知,“树挪死,人挪活。改革了,才能重生”。
沈阳机床、沈阳鼓风机集团、沈阳变压器厂、东药集团……从2002年开始,铁西区一共迁走了239家企业,腾出超过7平方公里的土地,仅从土地出让中就获得了140亿元资金。
对铁西区政府来说,这笔钱支付了企业的“改革成本”:50亿元用于解决国有企业历史遗留问题,55亿元用于支持企业发展和下岗职工安置,还有35亿元用于城乡基础设施建设,包括棚户区改造。
“搬迁改造不是简单的换地方,而是盘活存量资产,实现生产要素的重新配置。”时任铁西改造指挥部负责人王振中说。
由此,铁西区与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合署办公并成立铁西新区,赋予新区土地出让、配套费收缴等市级经济管理权限,构建一体化管理框架。政府对铁西老城区重新进行规划和功能定位,重点发展第三产业,在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则集中规划建设先进装备制造业聚集区。
2004年,沈阳鼓风机厂和沈阳水泵股份有限公司、沈阳气体压缩机股份有限公司进行了战略重组,组建成沈鼓集团。当时51岁的李向东跟着企业到了新厂址。
“高大宽敞的厂房,新进的生产设备,横平竖直的柏油路,绿草如茵的园区,厂区大得要乘电瓶车移动。刚来时,大家高兴坏了,也铆足了干劲。”2018年9月18日,走在沈鼓集团厂区,李向东回忆起刚来时的场景,依然掩饰不住当时的激动。
搬到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后,铁西工业聚集区的产品发展到装备制造10余个配套产业集群、1000多个系列、近万种产品,51种产品达到世界级水平,18种工业产品居国际前10位。企业的实力增强后,吸收了20万产业工人就业。李向东的儿子李文斌成了辽宁沈阳机床(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一名数控机床操作工。
迎来好日子的,还有董志国和李向红。2005年,北二路上建起了许多汽车4S店。董志国成了一名汽车修理工。现如今,这里已是东北地区规模居前的汽贸集散地,年销售额逾百亿元。兴华北街上还开起了一连串的大型商场,李向红应聘到宜家家居商场当起后勤保洁员,成了外企职工。
2005年,铁西区实现地区生产总值216亿元,同比增长29.1%;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153亿元,同比增长35.3%;财政收入20亿元,同比增长36.5%……
更新城市面貌 , 留住工业记忆
李向东记得,他年少时,城区工厂林立,烟囱冒烟,有时刮起大风,“土黄土黄的”。姥爷家住在沈阳化工厂附近,能闻到硫酸的味道,薄衫晾在外面,布料上会冒出小洞。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硫化物和粉尘污染。
当时,铁西区的居民早晨出门绝对不穿白衬衣,因为溜达一圈回家,衬衣就看不出是白色的了。
沈阳市区曾经的地标是矗立在铁西区、高达100多米的沈阳冶炼厂的三根大烟囱。很多铁西人外出归乡,都有种看到烟囱便离家不远的亲切感。然而,这些烟囱也是沈阳最大的污染源。
尽管有诸多不舍,沈阳还是拆除了4000余座烟囱。与此同时,建设大路以北新建19公顷绿地,取代过去的厂房和烟囱锅炉,铁西区如今的绿化率达到32%以上,全年大气良好天数达到了292天。
“东搬西建”的头三年,铁西区拆迁旧城区、棚户区共400余片,总建筑面积415万平方米。2007年,光明街地区、牛心屯地区、艳粉地区等147处较大的连片棚户区的2.6万户铁西人搬进了楼房。
李香琴一家就是受益家庭之一。
1981年,李香琴嫁到董家,一家三代6口人挤在一间30多平方米、低矮潮湿的平房里。李香琴夫妻俩和董志国的父母睡在一张大通铺上,董志国的弟弟睡在搭在炕沿的木板上,儿子睡在衣柜里。房前屋后是臭水沟,早上去旱厕得排队,夜里棚顶上老鼠沿着房梁乱跑。
回迁后,一套56平方米的两居室,总共花了不到20万元,除去政府给的8万元回迁款,搬新居只用了12万元,“当时想都不敢想。”
政府有了钱,补交了工人们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李香琴退了休,每月有1000多元退休金。
城区面貌可以换,工业文化记忆不能丢。
一路参观铁西的面貌,李向东特意带记者绕道到中国工业博物馆。“每次外地朋友来沈阳游玩,我都会推荐他们来这,因为这里浓缩着中国工业的发展史,浓缩着老铁西的历史。”李向东说,城市建设加快后,沈阳开始想办法留住大工业城市的文化记忆。
2007年,铁西区政府请沈阳建筑大学300名师生对铁西区工业遗产进行普查,首次登记发现的有100多处,经过筛选后留有40多处。
按照历史价值、企业规模、国内外地位等多方考量,最后决定保留沈阳铸造厂,并建成“铸造博物馆”,后经丰富、完善为中国工业博物馆,由通史馆、机床馆、铸造馆、汽车馆、铁西百年记忆等10个馆组成。
一进展览馆,李向东就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枚国徽与悬挂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的一样大,当年,沈阳第一机床厂接到铸造国徽的任务,经过全厂职工的艰苦努力,终于圆满完成了任务。”李向东说,目前,有67枚悬挂在国家政府部门和重要机关的国徽是沈阳第一机床厂铸造的。
第一根无缝钢管、第一架初教-5飞机、第一台12000吨水压机、第一辆“解放”牌汽车、第一个铸造用机械手、第一台精密丝杠机床……这些中国工人们的伟大创造,都可以在这里见到。
“中国工业博物馆留住了沈阳不可或缺的文化肌理与时代记忆,也见证了人类社会工业文明发展的历史进程和时代精神。”辽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王磊说。
退休后,李向东喜欢上了收藏,专门收藏铁西区的老物件,职工证、徽章、讲工厂故事的小人书等等,有的是老工人搬家后送的,有的是从破烂厂里捡回来的,有的是从旧物市场“淘”回来的。
最让李向东爱不释手的,是三十余本职工证。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现在,每个时期的职工证他都有:从冶炼厂到机床厂,从铁路到建筑工程公司,涵盖各个行业。他还收藏了许多职工通讯录、乘车证和工会会员证。
“这些磨损的纸片,承载了一代代铁西人洒下的辛勤汗水。”李向东说。
“ 变则通 , 通则久 ”
“东迁西建”开启了铁西区的新纪元,但如何破除体制机制痼疾,优化调整产业结构,仍然考验着铁西人。
李向东这些“工二代”们陆陆续续退了休,李向东的儿子李文斌、外甥周勇陆续进了企业成了“工三代”,这些课题留给了他们。
几年前,辽宁乃至东北再次面临经济发展难题。GDP增速放缓,甚至出现了负增长。李文斌所在的沈阳机床集团则在更早之前,就出现了净利润下滑甚至亏损的局面。这让铁西人意识到,一些老问题并没有得到有效解决。
“搬迁改造后的铁西企业依然重视外延扩张,津津乐道于体量之‘大\’。但为啥不比单位面积产出?不比核心竞争力?市场红火时忙着扩产能、赚快钱,顾不上转型升级。一旦需求萎缩,扩张的产能顿成累赘。”辽宁籍经济学家林木西如此诊断铁西企业存在的问题。
“企业要发展,必须持续不断地创新。”李文斌说,传统意义上的卖机床不赚钱,应当研究机床的智能控制系统。2014年以来,沈阳机床先后研发出i5智能机床、平台型i5M8智能机床、面向工业领域的运动控制智能平台系统i5OS,提出“共享机床”概念。
在沈阳机床优尼斯工业服务有限公司智能展示中心,李文斌向记者现场演示起智能机床的智能化操作:指尖触碰间,一块钢锭就变成了北京奥运会主场馆“鸟巢”的精美模型。
现在,李文斌可以在任何地方通过网络操作机床,生产加工产品。这是父亲李向东难以想象的,在他那个年代,工人们每天要围着三尺机台转,工作服上满是油渍。
去年,李文斌所在的企业迎来了一个好消息:沈阳机床集团综合改革试点成为国家八部委共同批准的唯一地方样本。改革在继续深化。
为了支持企业创新,把人才引进来,铁西区政府实施“铁西安家”计划,设立1亿元人才发展专项基金,配套出台创业型高精尖人才每月4500元专车补贴、未就业高精尖人才配偶每月2000元生活补贴、50元入住人才公寓、个人所得税补贴等17项实施细则。
周勇便是引进来的人才之一。
38岁的周勇是李向红的儿子,从北京工业大学毕业后北漂了10年。5年前,他回到了铁西老家。“都知道铁西在工业上有很好的基础,工业产值占整个沈阳的40%,可以说是沈阳工业的风向标,但铁西的科技属性相对较弱。我希望能在这方面给工业企业增加活力。”
2017年,周勇加入沈阳金谷科技园一家专为工业企业智能化改造提供支持的工业大数据公司。金谷科技园位于铁西区北一路重工街附近,目前已有上百家科技、金融和生产服务业企业入驻。
在周勇看来,铁西的大部分企业还处于工业2.0阶段,单纯重视资金和业务开展,智能化和精细化管理严重不足。“比如,当地不少企业至今仍在使用人工方式对高空设备进行检查,而在江浙、广东一带,通过无人机、数据建模进行类似诊断的情况已经很多了。”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周勇说,现在不是那个只管低头干活的年代了,要学会抬头看路,“政府、企业、职工一起使劲,才能让铁西工业再上一个台阶。”
除署名外 , 本版照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新闻推荐
“我本来是搞运营的,不造飞机。一开始,我们就是想着找一款现成的无人机,购买回来做服务。”安宁说,考虑用无人机做服务后...
西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西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