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楼楼
清清山泉水,悠悠姐妹情。半个世纪过去了,我母亲和姨姨的姐妹情,令我感慨万千。母亲和她的姐姐相识相逢于一九五四年,那年她们都十一二岁,在民校读书,你来我往就成同学中的好姐妹。同窗五年中,她们相互关心,相互帮扶,友情在平淡里递增。有一次姨因饥饿肚子疼,暗自流泪,母亲发现后跑回家偷偷拿了俩个玉米面做的馒头送给姨吃,而姨平时就放学帮母亲割草放羊,干些家务活。她们常常睡在一个炕上,嬉笑打闹形同亲姐妹,友谊一天天增进。自然而然就成了无语不说,有苦尽诉的结拜姐妹闺蜜。光阴如梭,转眼到了结婚的年龄。母亲十九岁就嫁到我家,那年父亲毕业在外工作,日子较前有所改善,虽清贫却还尚可温饱。姨嫁给了外村,距我村大概十多里路,婆家家境贫寒,婆婆走的早,公公即当爹又当娘,免强度日。姨夫选择了当兵,留下姨和孩子长年孤独,有空就常来我家走走,互道家长理短。逢年过节互看对方父母,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人,相伴的日子里,每天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
母亲从小针线活就做的精细又好看,姨常夸赞爱慕。有一回父亲发了工资,母亲买块花洋布料子,自己裁剪缝,给姨作了件蓝底白花上衣,穿在身上真好看。姨至今还念叨,留着纪念。一晃到了七十年代,姨终于盼到姨夫在部队升了职,姨带着俩个孩子做了随军家属。人生多风雨,我家又有困难了,父亲薪水少,子女多,劳动力少,工分少,分的粮食吃不到年底。捉襟见肘是常有的事,为此我妹休学在家看弟弟,母亲才能去劳动。姨知道后常邮新衣服,也有旧衣服。就是旧衣服我们也穿着好温暖贴心,城里人的旧衣服样式花色好看,妹妹还穿给左邻右舍显摆。在那什么东西都凭票买的年代,姨每隔一个月就寄白糖,水果糖,我明白那是他们节约省下的。今天回想姨送的糖好吃,比现在的甜,心里甜甜的。有一次弟弟生病住院,母亲正在为医疗费发愁,姨从她亲戚那知道后,捎回二百元钱,解了燃眉之急,真是雪中送炭患难见真情。八十年代姨夫和姨转业安排西安工作,距我们近多了,母亲听到高兴的逢人就说。不久母亲接到姨的电话,让她来西安逛逛。母亲提前磨好面,榨菜油,挂面,鸡蛋,好让姨尝尝新鲜。母亲和父亲大包小包的去看望姨,姨高兴地亲自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们,姐妹相见一夜未眠,道不尽的离愁别续。从此母亲的姐姐,我们又起了新的名子西安姨。
九十年代弟弟买了辆车跑运输,老家迁居二层楼房,家具电器齐全。母亲高兴的乐开花,赶紧让弟弟打电话,叫姨来认新家。姨如约而至,姐妹又一次团聚,又一次睡在母亲的新炕上了。到古稀之年的她们,更是常掂念通信。有一次母亲得了胆结石,姨听说了,就让去西安做手术。找好医院,订好床位,使母亲的手术顺利做了。姨每天七点就来送饭,带上熬好的小米稀饭、菜、馍,坐十几站的公交车,天天如此直到母亲出院,感动得我无以言表。这没有血缘的姐妹情呀,让我终生为之惊叹,这是同窗开出的奇葩。母亲得病在咸阳住院,姨不顾年迈体弱,到医院探望,伺候了母亲三天,最后在母亲极力劝阻下,姨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并叮咛我照管好母亲。然,积劳成疾的母亲带着姐姐满满的爱走了,姨因之也病了一场。遵训母亲的遗愿,每到逢年过节,我们弟妹带上孩子都去看望姨。她老人家也常回我们村,我们就做她爱吃的搅团,手擀面,菜圪瘩,她也恋着故土,想念我母亲。姨的微笑永远挂在脸上,单眼皮,高鼻梁,微微凸出的嘴,齐耳的短发,精名干练,让人如沐阳光给人信心。我见证并感受到这浓浓的同窗姐妹情,逆境中姐妹是把火,燃烧着彼此的激情。顺境里姐妹是块冰,彼此宠辱不惊。风雨中是相携扶持的臂膀,是遮风挡雨的伞。阳光里姐妹是蓝天飘荡的白云,是雨后的那道彩虹,这段情温暖流年,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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