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如雪满眼春

春柳文集

作者：杜益茂

出版社：中国现代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4月

“《清明上河图》是一幅流传千古的名画。而杜益茂先生的这幅“清明上河图”——《春柳文集》，是描绘今天古都西安东郊灞河两岸的芸芸众生图，犹如“灞柳飞雪”展现在眼前。”

■陈正奇

读罢杜益茂先生《春柳文集》散文卷，仿佛又一幅“清明上河图”扑面而来，“柳絮如雪满眼春”的字样也涌上心头，似在诉说着我的读后感受。

杜益茂先生的这幅“清明上河图”——《春柳文集》，是描绘今天古都西安东郊灞河两岸的芸芸众生图，犹如“灞柳飞雪”展现在眼前。这幅图以作者的人生经历为主要线索纵向延伸，以作者亲情、乡情、友情为横线展开，构成了以灞桥为中心的生活画卷。其谋篇之严谨、立意之巧妙、用情之真挚、笔法之洗练、文字之简约与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似有异曲同工之效。

细细品读杜益茂先生《春柳文集》散文卷，不难看出其中“直到南山不属人”之艺术特色。窃以为“简朴”二字最为要紧，“简”为文字简约，“朴”为朴实无华，应系先生行文的过人之处。略述如下：

首先是文字简约。杜益茂先生《春柳文集》共计收入散文99篇，大部分是千字文，且偏偏精悍、短小独立，又前后关联，可称得上是千字文荟萃。其中最长者，不过6000字。也就是这篇6000字长文，叫《我的大半生》，是《春柳文集》的压卷之作，其文字也十分精粹。《我的大半生》用十分平和而深沉的笔调，简约若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一气呵成，叙述了作者平凡而又无愧天地的“大半生”。文字简约到如此程度是笔者读过的文本中十分罕见的。

《环台湾岛旅游记》，是作者退休生活行迹记录。我读该文时，竟随笔在旁边写下：“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使日月潭如同画面，呈现在读者面前，使人犹如身临其境之感，这就是文字的魅力。”现在看来，即使用评论者目光审视，亦不失为珠玑之作。美国著名自由主义诗人沃尔特·惠特曼认为：“艺术之真谛，表达之荣耀，文字之光芒，唯简而已。”也许这些话就是针对杜益茂先生这类文稿说的。

再如《四差捎书》，是《春柳文集》中收录的一篇评论。先生用了不足300字，就把一部秦腔戏的故事情节叙述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如同数学化简公式，让人拍案叫绝。由此，我想起清人刘大櫆在《论文偶记》中的一段话：“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词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深远而不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之尽境也。”这些，杜益茂先生在《春柳文集》中都做到了。

朴实无华，应是《春柳文集》的又一特点，也是先生一生为人为文的写照。

我们经常说文如其人或人若其文，我认为人与文是互为表里，不可分割的。其实，早在50多年前，我就认识杜益茂先生。当时我还在上小学高年级，杜益茂先生已经是65中的数学老师了。那时杜老师有二十六七岁，衣着朴素，不善言谈，说话语调不高，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我在65中上学期间，不时看到杜老师的诗文见诸报端。因此，对杜老师产生由衷的敬意和崇拜。

这一时期，我喜欢郭沫若的浪漫，喜欢鲁迅的辛辣，更喜欢毛泽东的大气磅礴，只是不知道朴实无华才是真的道理，更不知道朴实无华也是一种美。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读书的宽泛，认识问题的水平也有所提升，尤其是在读过许地山先生《落花生》以后，一下子豁然开朗。

是啊，人就应该像落花生一样，开花果就生，把果实埋在沙土里，即使挖出来，其外表也并不好看，但对人类益处多多。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总是把鲜红嫩绿挂在枝头，招人爱慕。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今天，读杜益茂先生的文章，仿佛就像读《落花生》的感觉一样，朴实无华，直接地气，让人产生种种联想。例如，《我和陈忠实》一文，就是一篇值得反复回味咀嚼的好文章。作者仅用了900多字，就把与陈忠实相识、相交、相知，数十年的往事一股脑地陈述出来，表达了对陈忠实的敬重与怀念之情。

有诗为证：柳絮如雪满眼春，纷纷扬扬倍添神。朴实无华诉衷情，惜字如金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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