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之情，是解决问题的起始

有时候同类事件好赶在一起发生。就像西安交大在读博士研究生杨宝德溺亡引发的风波，就像北航长江学者陈小武被实名举报性侵及性骚扰女学生一事。还有，此前南昌大学国学院副院长周斌及对外经贸大学教授薛原都被举报涉嫌猥亵或性侵女学生。这些都直指高校，以及高校内的师生关系。

对杨宝德的死，大致分为两种看法：一种以作家六六为代表，认为他太过脆弱，“所谓学习，不仅仅是课本的，也是做人的道理。你伺候伺候老师，那不是应当的吗？”很多人持类似观点，认为学生与导师关系就应该近一些；又或者不赞成女导师的做法，但把杨宝德之死完全归因于其心理的脆弱。还有一种则再次从导师对学生的“绝对管理权”剖析，认为权力的膨胀使导师不断越界。

六六之所以掷地有声，或许是因为自认为站在了传统师承关系的角度。传统师承关系里，老师不仅传道授业解惑，也会渗透进弟子的生活，学生也对老师有感恩和遵从之情。这种关系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但是有前提的，即这种渗透是相互的，师徒之情是双向的。而杨宝德导师与其之间的单向压榨关系，显然不能适用这种传统师承关系。

尤其是在博士研究生和导师的关系中，导师实际还充当了“学校管理机构的代理人”角色，对学生的学业考核等具有绝对权力。这种权力，其实已经具有了公权力的属性。正是这种属性，要求现代师生关系必须首先是一种平等合作的契约关系。而在此基础上，双方的师生之情能到什么程度，那就具有个性的因素了。如果师生感情深厚，学生自愿和老师走近一些，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传统师徒还是现代师生，并不是关键，说到底，被压迫而无力反抗才是压抑造成的根本。

而杨宝德的死，也当然不能完全归因于脆弱。我们基于部分事实，并不能完全了解当事人经历了什么。就像有网友所说，“一旦选到了脾气怪异甚至道德有问题的导师，基本就面临着失去尊严，失去自由，甚至面临着操劳多年无法毕业的事实。”虽然不喜欢“寒门博士”的标签，但寒门确实可能让他失去了很多选择的洒脱。

对比陈小武最终被处分的例子来看，美国硅谷华裔女学者罗茜茜之所以能够坚持实名举报，与她身处国外与当事人脱离利益瓜葛有极大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性因素之一。杨宝德又有多少能力反抗呢，甚至换个导师都是“没法儿想”的事儿。但无论如何，北航对陈小武事件的应对可圈可点，高校对学生有爱护之情，才是现实中很多问题解决的起始。当然，我们也应该警惕因事件集中曝光而给高校或老师贴标签，有问题的只是那一部分。(熊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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