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版话剧《白鹿原》将于19日在兰州音乐厅演出的消息刚一传开,就引起了广泛关注,人们都期待着目睹出自西安外事学院外事话剧团的话剧艺术对陈忠实先生同名经典作品将如何呈现。16日,该剧的领衔主演、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国家一级演员、著名表演艺术家吴京安提前抵达兰州,他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分享了该剧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以及心中始终萦绕着的一份深深敬意。
圆了自己一个长久以来的梦
2016年春天,被誉为“学院版”话剧《白鹿原》的问世,成为送别陈忠实的最后礼物。“能够导演并主演《白鹿原》是圆了自己一个长久以来的梦。”对此吴京安由衷表示。
“2016年1月7日晚,古城西安索菲特大剧院,7时30分的钟声,开启了中国话剧第三台《白鹿原》,即外事学院版《白鹿原》的戏剧航程。”吴京安的思绪回到了该剧首演当天的盛况中:“当晚,陈忠实先生的大女儿陈黎黎,代表病重的父亲,携近50口家人一同观看了演出后。到深夜,她便给著名文艺评论家肖云儒先生发来一条短信‘感谢学院版的编导演,他们真正读懂了原著,满满的正能量,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所有演职员聚集一起,在这个暖暖的冬夜,朝圣般的遥望白鹿原。”这条短信,带着发自内心的诚挚谢意,在深夜里传遍了整个剧组、学院,深深嵌入了吴京安的心:“那一刻,未褪尽百年油彩的演员们,谁也没发觉,夜空开始变白……下雪了。我们身处的学院所在地,成了一片白鹿原。”
“我们碾碎今天的自己,吮吸着原上的最真实的风雨雷电。”再回到几个月前的时光中,吴京安又想起了自己与演员们在舞台上的一遍遍“艰难跋涉”:“在原著的精神里,我们不断地在原里原外穿行、思索,不刻意地回避,也绝不刻意地放大。终于,寻找出了文字墨香里的精髓,那就是苦难挣扎中的原上人,他们不仅有罕见的理想和浪漫,还有坚实的信仰和生愣的筋骨,以及在黑暗血泪中永远存活在心里的阳光。”
除了苦难还有未曾熄灭的人性光辉
“我们想不断擢升人物内心的亮度,用话剧艺术的语言告诉观者,在那说不尽的故事中不仅仅是说不尽的苦难,更重要的是还有那未曾熄灭的人性光辉。”吴京安告诉记者:“特别是,在那故事里的纠结挣扎中,依然闪耀着悲喜的光芒。所以,我们大器、震撼、嘶嚎,激情磅礴地颂扬着我们先人的真实。这是我们忠实原作,区别与其它版本的根本所在。但绝不是为了区别而矫情猎奇。”
他说:“当我们在书中数次读到‘那是一只神奇的白鹿,所过之处,万物繁茂,禾苗茁壮,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毒虫灭绝,疫蛎廓清,万家康乐。那是怎样美妙的太平盛世呀。\’不用回避,这就是那个世纪写在天地之间的大梦。无论是乡绅耕读传家的香火漫漫,还是劳作苦耕挥汗如雨的艰辛生存,其实都在各自寻找内心那只真正属于自己的‘白鹿\’。”
2016年5月4日到8日,在西安人民剧院,是学院版话剧《白鹿原》的第二轮演出。这时,距首演相隔4个月。“这段时间里,我们在陈忠实的文字语境里,再次感受着它的温度,记不得读了多少遍。提升,一定再提升。力求更加干净、健康、唯美的表现。所有的调整,包括舞美,我们都在原作的精神里,和着秦风、陕韵去真诚地呈现。”吴京安的语气坚定不移。
在文学滋养中升华出的戏剧延伸
无数次近乎苛刻的思想冲击,才能酝酿出在文学滋养中升华的精粹。于是,便有了田小蛾,夺过鹿三要杀死她的杪子,自戕于漫漫的雪夜。这是小说中所没有的,是一个被压榨的女子的善良复苏和悔恨控诉,最终以死抗争的宿命。有了舞台上白灵舞蹈般的,绣着先人们期盼的那只白鹿,有了鹿兆海杀死倭寇,魂归白鹿原的动人泪啼的场景,而这都是小说中所不曾有过的戏剧延伸。
“提升白灵,鹿兆鹏的亮色,把那个年代的青春梦、信仰、感怀动人的呈现,成了学院版《白鹿原》最让人泪奔的戏剧时刻。”吴京安激动地说:“当白灵和鹿兆鹏深情地捧出锈着白鹿的围巾,重复着‘那是一只神奇的白鹿……\’我想,共产主义就是那只白鹿,让我们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每到这一刻,观众都会抱以最热烈地掌声。而这种理直气壮地表达,恰恰是小说中陈忠实老师如铁如钢的描述。”
“陈忠实老师在对《白鹿原》的创作访谈中,曾说过‘他们任何结局都是一个伟大生命的终结。他们背负那么大的沉重压力,经历那么多的欢乐或灾难而未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死亡的悲哀远远超过了诞生地无意识哭叫。\’他所说的理想,就是我们版本中,亮色提升的缘由。”
向陈忠实画像三鞠躬以表深情敬意
据吴京安介绍,为了强化剧中白嘉轩的悲情命运,专门重写了一幕“养不教,父之过”,也就是白嘉轩让儿子白孝文用他抽过违反族规乡约之人的刺刷藤条,抽自己的戏。
“让一个乡绅族长的传家梦破裂、毁灭,这是何等撕心裂肺地悲鸣。”吴京安感慨地说:“小说的结尾处,是鹿子霖疯魔后死去。而我们在鹿子霖死后,呈现了一大段白嘉轩的内心独白,在生命入土前如利刃般划开了自己的思想和身体,最终发出了‘白鹿\’两姓,本来就是一家人的生命咏叹。他用自己弯曲九十度的身体,吼着秦腔,一步一滴泪,步步是感慨,沧桑悲凉的将鹿子霖背进了白鹿原。埋葬了曾经恩怨的风雨、争斗的雷电。让一个五十年的旧梦的惯性,戛然而止于生命尽头的大彻。观众为这个老人感动了。”
在整体叙事结构上,学院版《白鹿原》将讲述者、鹿兆鹏、鹿鸣由一个人来扮演,穿梭在剧情、叙事、戏剧之间。最终,完成了50余万字的小说,奔腾出两小时二十分钟的演出任务。尤其是,当鹿兆鹏以历史人物出现,脱去那件岁月的长袍披肩,化身为原的后生鹿鸣,饱含深情的吟唱出:“这就是我的土地,深埋着我父亲母亲的土地,我的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用血肉凝铸的土地,我的妈妈,我的土地,我们的白鹿原。”这时,台上所有120多人的演出者都齐声和颂“我们的白鹿原”。
“这一刻,一个历史与今天,血脉与祖先,土地与灵魂的贯穿,让全剧的思考发展到高潮。”每一次演出带来的激动与深情,至今留在吴京安的内心深处:“谢幕最后,当陈忠实老师的画像,由戏剧的天空,飘然而降。这一刻,全体演员转身,向陈老师三鞠躬,以此表达出我们对文学的膜拜,对作家的恭敬。这个仪式,本来是5月4号二轮首演,恰逢陈老师去世头七,全陕西文化界祭奠仪式的既兴之作。最后,成为了我们演出永远保留的一部分。”
让经典之作永远演下去
这绝不是简单的审美,因为观众可以在文学的洗礼中,深切感受到学院版《白鹿原》的力量,以及用话剧艺术散发出的希望、阳光和未来,也因此流出了深沉、思考的泪水。2016年,该剧分三次在西安的索菲特大剧院、人民剧院、四医大礼堂,先后演出共12场。之后,两次进京在保利剧院、北大百年讲堂共演出6场。而后,又在天津、南京、太原、泸州、内江、资中合计演出28场。
“学院版《白鹿原》的诞生,异常艰难。演出的过程,引用小说中的一句话‘要在原上活人,心上就得叉的住刀\’一般的坚韧。”吴京安告诉记者:“不仅学院投入了很大的财力,我们还动用了许多社会资源的协助,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心中的《白鹿原》能被更多人看到,就连所有演职员都几乎是无偿奉献。”
该剧每到一处都是一票难求。在专家研讨会上,应邀到场的专家学者给予了毫不犹豫地褒扬,并肯定了对其继续挖掘的价值。
“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使这样一部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改编的戏,能随着学院的教学而永远演下去。”采访最后吴京安深情地说:“2016年4月29日,陈忠实先生离开了我们。一年后,我们仍旧沉浸于他的文学世界。对于一位作家来说,缅怀他的最佳方式莫过于不断重读他的作品。与此同时,我们依旧感激陈忠实先生,为这个时代了留下了不朽的作品,让我们更懂得自己,也更懂得他人。5月19日、20日,我们将在兰州开始演出征程。感谢并希望甘肃的老师、专家、同行,能给未来的修改演出给予意见、帮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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