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9月,我出生在小南门附近一个贫苦家庭,从七八岁开始就独自从小南门坡道登上城墙玩耍,有时甚至脚踩寸砖,顺水道爬上城墙。在城墙上向北瞭望,看到的是低矮简陋的瓦房,竹篱瓦舍的村庄……
西安解放前后大南门以西没有朱雀门和含光门,唯有一个早年开挖的勿慕门,老百姓俗称为小南门。那时,小南门的城门洞有两扇古旧厚实、高大的木门。当年城门洞是城市和农村的分界线,人也因此被划为城里人和乡下人。
走出城门外十几米是一座跨越护城河的砖固桥。桥下东西是护城河(俗称城壕),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时,已聚满了淤泥,抗战期间重新挖掘。桥头上两边垃圾成堆,桥下污水臭气熏天,城壕上(今环城公园)两侧杂草丛生、城墙下坟丘累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走过小南门外的桥,就是一条东西土马路(今环城南路),来往有马车、牛车、人力车,傍晚便寂无人影。
小南门正南是城边最近的农村——张家村(今红缨路一带)。解放前全村约百户人家,农舍成片相连,人烟却不旺,庄稼也稀稀落落。去村子里的马路,路西有个国民党军需工厂和几个店铺,也有几户零散的农家。
初春,城里的穷人常到城外的麦田里挖野菜,孩子们放风筝,夏收时拾麦穗、捡麦秆。村民们把自己种植的葱、蒜、菠菜、白菜和腌制的酸菜拿到城里叫卖,这是他们的一部分收入。张家村全村没有电,也没路灯,一到夜晚一片漆黑,更无人出没。
靠小南门外东边马路上是一个批发瓜果的早市,西瓜是卖个的,小猪、小羊是论头卖的。我随父亲在这里买过农产品后,再挑上担子到城里沿街去叫卖。小南门外这条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的环城路上,留下了我童年艰辛的脚印。
小南门外靠南还有许多狭小的门面房,背阴潮湿,显得杂乱无章。靠张家村的一个大院落里有收废品的,左邻是个小饭馆,那些“脚子班”(打零工)的穷人们中午都在这里吃大烩菜(饭馆剩菜),那时能吃上这样有菜有肉的大烩菜还是不错的,便宜实惠。一次我父亲干劳役回来还买回一小盆,全家美滋滋地吃着,像过年似的,那个年代只要吃饱肚子就很满足。
去年秋末,我和老伴从东郊来到小南门转悠,看到如今的繁华、热闹,昔日的萧条、艰辛仿佛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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