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云
很惭愧:年过才出第一部长篇小说!
想当作家的愿望那可是早啊!步入初中时就有了这野心。“野心”把年轻的心装得满满的,有时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实现,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别人——除了父亲沈万禄、母亲朱凤英不用告诉,因为他们没有念过什么书,不知作家是个什么官,当官怎么要“坐家”里?
记得好像是苏联伟大作家高尔基有过告诫:青年人不要一开始就写长篇小说,而应当从写短篇开始。尽管我那时对高尔基十分崇拜,但对他这句忠告却听不进去,偏不信小青年就不能写长篇小说,为此还在文坛上找成功的例子,比如,就找到了巴金。于是,“叛逆”的我在初三就开始写长篇小说,写了三四年居然写完了,多万字,书名叫《山里人万岁》(还叫过《新农村》),内容是有关农业合作化的,主人公的原型就是我那正当基层干部的父亲沈万禄。恰在我想把书稿送到出版社时,柳青的《创业史》出版了,我赶紧从图书馆借来读,读后竟羞愧满面——我那作品怎么就那么直白、浅薄、幼稚、可笑?我没脸把书稿送到出版社去,只好把它压在纸箱里。谁知,年1月8号晚上,6个“造反派”男女到西安市东大街老报社我住的半地下室平房里搜查,把我的书稿等物搜走了,大概是一个月后他们把其他物件退给了我,但这部书稿却没了下落。对此,我也不怎么难过,因为这书稿没有出版的价值,留着又有何用?
应该说吃一堑就应长一智,但我吃了一堑并没有长一智。我那时固执地要继续写长篇。“而立”之后,我又倾其全力,写了一部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书名叫《长工之歌》,依然是农村题材,但写作的主旨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出版价值。
不相信高尔基的话,在文坛前的台阶上跌跌撞撞,碰得鼻青脸肿,这才回过头来,在写“本报讯”及散文、杂文、评论的同时,写写中短篇,果然发表了一些。
在创作上没有什么成绩,这并不能据此推断我懈怠过。没有,真的没有!我这些年唯一问心无愧的就是我对文学没有懈怠过,保持了对文学的矢志不渝。记得年秋天我出差顺路到杭州西湖游览时,看了苏堤后感触颇多,当即写了一首诗:“曾立东坡志,未习苏公才,常此送终日,西湖没脸来!”这也算自我批评、自我励志吧!
送到读者手中的这部长篇小说,为何起了这么个怪怪名字——《莫拉尔小姐》?前几年得知我在写这部小说后,有人就问:“你写的是外国题材呀?”“你写的是少数民族的事吗?”当然都不是。记得上世纪年代,《人民日报》副刊版上发了一篇文章叫《重提莫拉尔小姐》,说我国知识分子在“五四”运动后提出了“德先生”“赛先生”,即民主与科学之后不久,认为救国光靠这两“先生”还不够,还应有“道德小姐”,于是,不久就又提出了“莫拉尔小姐”,即“道德小姐”,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然,那时不会想到创作时要用,但后来在构思这部主要想写“文德”的长篇小说时,蓦地想起了《人民日报》上这篇文章,于是我就用这做了书名。
“嘤嘤其鳴,求其友声”。作家在笔下“嘤嘤其鸣”,为的是在读者中“求其友声”。可以说“读者就是作家的上帝”。而这“上帝”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一个,而是亿万个,且这些“上帝”也在“与时俱进”,他们的口味变化很快、很大,于是主旋律与可读性给广大作家带来了很多困惑。我也很困惑,有时为此夜不能寐。但良心告诉自己:得坚守阵地!得顾廉耻!得用干净的笔来写作!坚守阵地到明天!我借作品中省作协老主席赵金山手中的笔抒发了我的胸臆。我在书中着意描写的那些个算得上是“大写的人”的人,是我的文学主张的着意流露。我当然没有轻视可读性,且拼命下工夫,自认为是有收获的。
文学创作是耗力、耗心,别人看不见、且无法“代耕”的劳动,个中的辛、酸、苦、辣、甜,自知、同行知,谁还知?
《莫拉尔小姐》写了十多年,可谓文学园地上的“胡子工程”。其间,“阻止施工”的麻烦虽没有遇到过,但竣工后“检查的”“验收的”好生苛刻,而我生性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人,旧时的教书匠都“不为五斗米折腰”,何况我沾新社会的光,还不缺那五斗米,哪里肯为出书去“折腰”?这就是这个宝贝“怀过月”的原因。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胎死腹中”。
《莫拉尔小姐》付梓出版时,我情不自禁地要感谢著名女书法家周雅莉为我的拙作题写了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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