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翻译 让陕西文学走向世界

罗宾与胡宗锋

为全面彰显中国翻译界的实力，发好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展示中国形象，第八届亚太翻译论坛将于6月17至18日在西安举行，预计将有30多个国家400名国内外翻译界知名专家学者参会。论坛开幕式当天还将召开“陕西文学的特色与国际传播”分论坛，就当前陕西文学翻译的现状，展开挫折与机遇的讨论。

文学大省难称文学翻译大省

“了解一个民族和国家，最好的方式是从她的诗歌小说入手。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一台好的歌舞，会使外国朋友对一个国家的印象改变很多。”日前，记者采访陕西省翻译协会主席、陕西文化与翻译研究所所长胡宗锋时他说，18世纪，正是执著的传道士们将《孔子》、《孟子》这些古老悠久的方块字转化成一部部优秀的翻译作品，并使之成为全世界读者想象中的遥远东方。现在，我们同样需要优秀的文学翻译工作者，将陕西的文学成就、文化自信展示在世界面前，使他们在万里之遥的另一个世界焕发出新的生命力。然而，说到如今陕西文学翻译的现状时，他不无忧虑地说，陕西文学翻译“说得多，做得少”。

众所周知，陕西是文学大省，拥有路遥、陈忠实和贾平凹等著名作家，他们屡次获得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等国内文学大奖。但他们的作品为什么难以走出国门？外国读者又怎能感受到他们笔下的精彩篇章？

按理说，陕西拥有众多高校，翻译队伍自然不在话下。胡宗锋自己还有个身份就是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作为一位导师，他所带的所有研究生毕业论文，都是中国作家与英语作家之比较，哈代、狄更斯、福克纳等，他和学生们都一一认真研究过。但他和他的队友们，却不能把本省的优秀文学成功翻译出版。

陕西省仅翻译出版过三部本土作品

在胡宗锋的办公室，他向记者展示了三本书，一本是美国经典文学期刊《新文学》2011年第一期，其中三分之一页码刊登了胡宗锋译贾平凹中篇小说《黑氏》；一本是陕西翻译协会秘书长高敏娜等翻译的叶广芩长篇小说《青木川》；还有一本是译协组织翻译的20位当代陕西著名作家的短篇小说集《陕西作家二十人》，其中包括贾平凹的《黑氏》，陈忠实的《李十三推磨》，路遥的《姐姐》，高建群的《舐犊之旅》，叶广芩的《雨》，莫伸的《永恒的山林》，冯积岐的《刀子》，京夫的《手杖》……林林总总的名单看起来很丰富，三本书放在一起，看着却很孤单。实际上，这是陕西译者新时期在国际上正规出版并发行的所有陕西文学作品。

2008年，26岁的英国中世纪文学博士罗宾被作为人才引进到西北大学，外国专家出于对陕西文学的热爱，和胡宗锋一起，坚持了8年的翻译工作。两人平时将要翻译的内容提前准备，于每周四这个约好的“翻译日”，在罗宾的住处，由胡宗锋口译，罗宾录入，一上午就能翻译四五千字。八年的翻译长跑里，两人合译出贾平凹的《黑氏》、《废都》，40万字的《土门》，20万字的《白夜》等。其中，除《黑氏》刊在《新文学》外，其余的仍是珍藏在家里的译稿。

在胡宗锋看来，文学是心灵情感的表达，而不是知识的传递。不同于科技翻译，文学翻译要保持作品本身的文学特色，“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是做不到的，没有外国作家参与、把关的文学翻译，很难将作品原汁原味地展现在国际读者面前”。以《黑氏》为例，在翻译这个题目时，开始直译黑字，就被告知有种族歧视的嫌疑。于是，他们意译为“乡下的老婆”，而这恰和17世纪英国的一部作品同名，读者也能立刻理解其意。该作品发表后，于2012年获社科类一等奖。

多种因素制约翻译工作

翻译在世界文学史的发展进程中功不可没，如何推进陕西文学走向世界，是陕西省文学翻译工作者苦思的问题。“陕西译协无编制，无经费，2008年，省译协和省作协有一个‘SLOT’计划，直译为‘陕西文学作品海外翻译计划’，但因种种原因发行和影响十分有限。”胡宗锋说。

据了解，陕西省的文学翻译队伍加起来不过30余人，把中国文学翻译成外文的译者，更是寥寥无几。译者大部分是高校教师，也都是因为兴趣而进行翻译，因为许多院校拒绝把翻译作品当做学术成果。搞文学翻译，英译汉相对比较容易，作品的出版也比较顺利。胡宗锋就有《没有“中国制造”的一年》、《龙与鹰：中美政治的文化比较》、《消散》、《我的中国梦》等作品出版，其中翻译圭亚那驻华大使戴维·达比丁长篇中文小说《消散》，还获得第四届中国大学出版社图书优秀畅销书一等奖。去年，陕西译协的SLOT计划与“国际人士看中国”系列丛书的翻译工作已陆续完成，后续的版权与出版工作正在进行中。

然而，这些“引进来”的翻译与陕西文学“走出去”的计划相差甚远。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却几乎无法靠文学翻译生活。加上没有正规出版渠道，翻译地位低微，导致翻译作品出版数量少之又少，支撑他们坚持的只能是兴趣和爱好。

眼下，翻译家们在努力了解国外文学市场，在保证作品翻译质量的同时，心存一丝希望，能否借亚太翻译论坛的东风，有关部门可以出台扶持翻译的政策。本报记者夏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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