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的母校

□冯崇杞 我小学上的是东羊市小学，我家与这座学校很有缘分，几代人曾在此上学，我父亲、姑姑，哥哥、妹妹、我和我的老伴及我的孙女都是在这所小学受教育毕业升中学的。

东羊市小学是创建于1896年的百年老校。1942年，父亲领着我到这个小学校报名时曾说：“这个小学从前是个娘娘庙，地方很大很干净，是个好学校。”我在这里上了六年学，1948年小学毕业。

我记得东羊市小学的位置还是现在的那个地方。那时的校大门是建在大青石台阶上，进了大门迎面有一块大镜子，那是往届学生送给母校的纪念品，为了让学生们每天看见自己干干净净地走进学校。右边是门房，也就是现在我们说的传达室，老校工赵吉就住在那里。然后再从右边圆门走进，途经教导处门前花坛绕道左行，才能进入又大又深的教室区。背靠教导处办公室正前方的那座大房间，被隔成了两间教室，那是学校的五、六年级。这里有两棵古老的大梧桐树，大院左右两侧各排着三座教室，有走廊直通后院，院子中间通道两边是草坪，也都有一棵大梧桐树。要踏上多个台阶才能到达后院阅台，阅台的后面还有一间大教室，实际上就是一座小礼堂，内有舞台，开大会、演讲比赛、排演节目都在这里进行。再由后院左边圆门进入大操场，迎面就能看见升旗杆和一座讲话台。我记得一位年纪比较大的校长叫曹廼隆（听说解放后在十里铺小学任校长），在早升旗后，领大家背诵孙中山先生遗教。做完早操，各班级老师带领学生回教室准备上课。我的代课老师是王宝灿和穆秀珍，她们非常爱学生，从未见过对我们发脾气。王老师曾是我的班主任，也是一位音乐老师，每当音乐课时我就抢着和同学抬风琴到班里。快毕业那年，我在一次参加西安市少年歌咏比赛排练时，因半音发声比较准，受到请来的导师表扬（听说解放后导师在西安广播电台工作）。在六年级的一次作文课上，老师表扬我写的那篇《怎样强国》的文章被当时的《童子军》报选用。那时的我也很淘气，三年级时，一次下体育课后，男同学抢先跑回教室，我争了个第一名，在教室里面对一位未上操场的女同学无意中说了句脏话，引起她的恼怒羞愧，哭着闹着向老师告状，体育老师狠狠地惩罚了我，对我教育极深，后来再也没发生过此类错误。那时全校师生团结友爱，老师们对学生又亲又严，给我们打下了人生良好的基础。

解放后，1955年我老伴毕业时，校大门两边已经增盖了数间教室，学生更多了，穆秀珍老师还在上课，老校工赵吉仍为大家上下课跑前跑后地摇着手铃，兢兢业业地守护着我们热爱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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