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最后一场集

□ 记者 张宏伟 文/图

2月2日是周二，是西咸交界沣东新城的火烧寨赶集的日子。这是春节前最后一个大集。集市的场地是一块已被开发商征用但尚未建设的空地，两面已是高楼林立，一面是等待拆迁的村民民宅。与传统古庙会不同，火烧寨集是近10年才自发形成的纯粹自由市场，与宗教和农历日子无关，每周二举办，风雨无阻。

▲来集市上做生意的大多都是夫妻档。

▲年近60岁的郑师傅是附近郑家村人，妻子在集市上给他买了三条长裤，每条35元。

▲小王开着私家车，从兴平拉来一车蒜苗，每斤售价4元钱。

▲南关村关师傅，已经摆摊10年，5年前就买了辆厢式货车。

▲陈师傅和妻子早早地把地面积雪扫除，然后擦拭搭衣服的铁架。

▲彭师傅和妻子开来一辆厢式卡车，在集市上专卖男女内裤，每条5元。

▲西安市西贺村王川会花30元买了两只火红的灯笼，准备挂在院门外过年。西贺村隶属西安，与火烧寨隔着一条太平河。

▲家住旁边小区的汪先生花了30元钱买了一束绢花。

▲泾阳县的王小虎从事服装生意已有六年，之前曾在西安打工，他说自己做生意虽然辛苦，但总比为别人打工自由。

▲来赶集的不单是附近城中村的村民，还有不少周边的居民。

▲来赶集的不单是附近城中村的村民，还有不少周边的居民。

▲听到一句“老先生您好"，梅老汉原本戒备的眼神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嘴角也露出笑容。

摆摊的多是夫妻档

卖服装的老陈和妻子大清早开着厢式卡车进入场地，两口子停好了车，取出特意带来的扫把和铁锹，清理出大约30平方米的空地，然后搭起架子，挂起各类服装。老陈是武功县人，和妻子三轮车起家，逢集必赶，如今在集市上固定有5个摊位的售货区。

与老陈相隔不远，是关师傅和妻子的被服售货区，比老陈多了2个摊位。关师傅是附近南关村人，早年是菜农，后来承包地被国家征收，便和妻子开着厢式卡车四处赶集，老关负责销售，妻子负责缝纫加工。

如果稍微仔细观察，集市上稍大点的摊位都是夫妻档。据介绍，集市上1个摊位2米宽，3米长，每个月30元管理费，一季度起收，相比较街道市场，人流量大，市场收费低。

梅老汉举着钞票讲人生

当戴着棉帽子的梅老汉推着自行车迎面而来的时候，记者举起了相机对准了他，他用警惕戒备的眼神盯着镜头。“老大爷，买年货过年啦?"听到记者问候的话语，老汉的眼神立即变得柔和起来，紧绷着的脸也笑开了花。

熟络起来，梅老汉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

他今年69岁，家住2公里外，读过6年书，如今和儿子们分家单过。说起他戴的帽子，他说那是20年前的军帽，暖和而且方便实用。老汉言语中明显是恋旧却很有哲理：过去的钱为什么是圆里带方?是因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为了教育人们，性格要方，心量要圆;大事要方，小事要圆。

站在泥水中，老汉的话题从古代铜钱又转到汉字“人"，老汉敏捷地弯下腰，双手几乎垂地。他抬起身子说，这就是古人“人"字的含义，就是教育人们要谦虚，要有礼貌。“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听了梅老汉这句话，终于明白初见梅老汉时表情瞬间变化的缘由了。

买货图的就是便宜

清晨的阳光没有温度，但把地上的积雪映照出暖暖的色调，让人不觉得寒冷。

住在旁边小区的汪老先生小心翼翼骑着自行车，身后车筐里放着买好的一束绢花。汪先生是东北人，已退休多年，他说他喜欢这种农村集市，多少能找回他小时候赶集的感觉，而且可以买到超市里没有的东西。“比如这绢花，30块钱可以在家里放一年。"

临近中午，赶集的村民和居民数量慢慢增多，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5毛!5毛!新鲜萝卜5毛一斤!"“上海糖果7块一斤!"“牛仔裤、老板裤，件件35!"

市场的西边有一个电器修理摊，顾客拿来一个电饭锅，摊主用万用表测试后，报出10元钱的价码，顾客一边问“还能便宜点不"，另一边已经掏出了10元钱。

积雪融化，很多临时摊位地上都是泥水无法下脚，但总有很多摊位像服装老陈的那样，地面上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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