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回家 蔡建光

清明节将到，人们都匆匆忙忙，准备以不同的方式缅怀故去的亲人。

4月3日下班后，西安的雨很大，因为急于回咸阳，往日节俭的我，毫不犹豫地想到了打的回家。在出租车站牌苦等50多分钟，但见所有的出租车人都爆满。打的无望，我只得去210车站排队，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车终于来了。很多人说：“无论如何也要挤上去！”车停了，但没开车门，司机摇下车窗无奈地说：“没一个人下车，怎么也挤不上了呀！”过了一会，324路车来了，却因为满员，压根没减速，直接开走了。我耐着性子，转身走到南二环212路车站，天！这里排队等车者竟然有一百多人……平日性子很急的我，此时却一点脾气都没了。人到极度失望的时候，反而不急、不气、没辙了。我点燃一支烟后，索性决定骑便民自行车到城西客运站。经过40多分钟，虽然淋湿了，毕竟到达城西客运站。售票大厅压根挤不进去人，大厅外，不少人打着伞在排队……从外到里，数不清有多少人在排队，更不知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车？我断然决定坐地铁，先到后围寨，走一截，算一截。地铁很快顺利到站。一出地铁站，就看到去咸阳等公交车者排成长龙！一辆又一辆出租车过来，辆辆满员飞奔而过！

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喊：“咸阳咸阳，每人20元”，刚转身，是警察过来了，黑车车主快速跑掉。毫无办法，我又点燃一支烟，只能继续等出租了。雨大了，烟灭了，心凉了。我做了最坏的准备：最差的结果是，凌晨一两点我儿子就下了夜班，让他开车接我就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咸阳，谁去咸阳！”我急扔掉烟头，忙冲上去抓住车门问：“多少钱？”司机说：“不要钱，老师傅上车吧！”哪有这事？不要钱，敢坐吗？

顾不上多想，管它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车再说。

突然警察过来喊“干啥干啥？”司机十分淡定：“警察同志，不是黑车。你可以记下我的车号和证件。我是到地铁接我弟和表弟，见雨这么大，顺路捎走一两个年纪大、不方便的人，真不收钱！”只见警察也没功夫多问，说：“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汽车将要起步时，我清楚地听见“咔嚓”一声。看来警察已经拍照了。车里，司机和两个小伙子又说又笑……  车里很暖，我心里却有些不安：万一……我直截了当：“司机，给你多少钱？”司机：“说好不要钱呀！”“不行，那我给你十块钱吧。”司机小伙说：“大叔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要钱我就不拉您，也不敢拉您！”我说：“十块钱就算我一点心意。”司机小伙说：“大叔，您还是不相信呀！如果收您钱，成了啥事了嘛？您放心吧，您敢坐我的车也是有缘呀。”接着对他弟弟说：“怪不得好几个人都不敢上车。”他弟弟说：“如果咱们喊‘咸阳五元\’就会有人敢上车了，呵呵。”司机说：“那更麻烦，警察不会放过我们。咱妈为你俩做的晚饭，肯定吃不了啦，哈哈！”三个小伙继续聊：“现在人们不敢帮人，不愿帮人。很多正常的事反而变得不正常了。小时候，咱爷爷常说‘人有难处，当伸手相帮。\’唉，爷爷如果还健在，也会觉得想帮人也很难了……”车到了。我对车上三个小伙子连声说：“谢谢，谢谢！”“不客气，大叔再见！”下了车，一阵清风迎面而来，内心涌起满满的爱…（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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