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厄中绽放

张立

在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热播之际，3月12日，《陕西日报》联合中国散文学会在西安举办了“告诉你一个不《平凡的世界》”研讨会。我们请到了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编剧葛水平为大家解读创作该剧的鲜为人知的台前幕后故事，同时邀请了阎纲、周明、李炳银、红孩以及陕西的部分作家学者在原著的诞生地再次品读研讨，以感受《平凡的世界》对我们的启发，感受它带给我们不平凡的生活，寻找它对当代文化新常态发展的作用。

央视最早也拍过《平凡的世界》，那大概有十几集。电视剧《平凡的世界》播出之后，从小说到剧本、到影视再到最活跃的微信手机平台、移动互联网，传播速度非常快。我们现在打开手机可以看到很多关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关于路遥过去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微信打破一切封闭的疆界，在微信平台上关于路遥的人和书汇聚着、拥挤着各种声音，一起奏响另外一种《平凡的世界》画外音，形成了震耳欲聋的态势。这种影视和文学作品是相对的互补，在手机移动的催化下，文学作品的传播、阅读有了一个很大的普及提升，通过影视途径的传播，文学对人的影响更加深刻，文学与影视相得益彰。尤其在这个非常浮躁的时代、非常物质的时代、非常现实的时代，播出《平凡的世界》这样一部作品，对当下人性是又一次的敲击和震撼。它不仅给读者呈现出一个眼前的小说世界，更为人们打开了一扇精神世界的大门。无论是电视剧，还是重新阅读，读者和观众都能够从中感受到《平凡的世界》带来的不平凡的力量，带来的人生重要的启示。

《平凡的世界》不仅满载了那个年代的厚重感，也充满了新时代的正能量，在时下商业化和娱乐化泛滥的文艺娱乐生态里，它所传递出的人生观、价值观等等，对当今的社会和人具有深刻的教化意义。它对真善美的执著追求，帮助在物欲洪流中迷失的人们，唤回内心的真诚和奋斗的动力，十分可贵。文学与人类的理想息息相关，文学根植于理想和希望，人类有不幸、有灾难，但人类有不灭的理想和希望，这就是文学的力量。

路遥是陕西的骄傲。路遥以陕北的思考来反映社会问题，从中找到社会和大众的共性问题。他用陕北来展现情感，但是他思考的是大众。从时间隧道上来讲，改革开放刚开始这个时间段，路遥通过小说、通过文学作品，把我们中华民族进程中的一个段落贡献给所有的读者。我们要思考一个问题，社会进步以后，每个人对这个社会的意义，或者对这个社会的建设起到的作用是什么？我们要做什么？或者我们要给后人留下什么？路遥包括他的作品，包括《平凡的世界》，包括社会的反思、哲学的思想、使命的担当，他对这个社会的思考，面对路遥、路遥的作品我们会有很多的话要说。他的人生、社会的感知融入到《平凡的世界》的写作当中。他的写作是人生的写作，是有社会担当的写作，而不是耍花活，不是花拳绣腿。路遥的作品给人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对人的启示是非常深刻的。他给那些弱势的群体、社会底层的群体指出了一个方向，给予他们很大的力量。一个文学家如果不为社会、为人生、为人走向更开阔更美好的方向来写作，就算他的文学作品写得再妖娆华美又能怎么样？没有对人生的帮助、没有对他人的启示、没有伟大的情怀，作品写得再好都没有价值。

在我的理解中，路遥是在逆境厄运常常把他置于羞愧难当而濒临放弃的破碎的苦难中，一个极度贫穷却又幻想美好生活的人，他既自责又警醒，用陕北硬汉精神拒绝同化，在苦难中捍卫尊严，在艰苦中讴歌欢乐，用他的特异性和独立性看守和捍卫着这片文学的领土。用艺术表现自己的追求。他是一个地道的陕北农民，受尽了各种折磨，困囧，从社会的最底层破土而出，最终站在西安这座大城市的中心。他抖落满身的黄土，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力量，就是一个陕北农民站在城市的最中心：我要征服城市，要用文学征服苦难。贾平凹评价路遥“他大气，也霸道，他痛快豪爽，也使劲用狠”，“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但他是夸父，倒在干渴的路上”。路遥是伟大的作家，他天生就是一个伟大的人，别看他是陕北的农民，他的内心是最强大的。因而，在《平凡的世界》和《人生》里，路遥在对少安、少平、高加林的命运设计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路遥的意义在于，用生命诠释了活着的价值，特别是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匮乏的年代，这种意义就显得更加珍贵。路遥用他的书籍和他为文的态度，引领了一代又一代人，成为他们的精神高地和坐标。他作品深刻的思想来源于他丰厚的生活底蕴以及对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那种悲天悯人的同情与理解，对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奋斗与追求以及与命运抗争的精神的讴歌和礼赞。他是陕北人民的儿子，更是人民的作家。他用他饱满的热情，将他现实主义的忧患意识渗透于作品中，他之所以能紧握手中的笔，用生命去写作，就是因为他对这片热土的深深地爱，对生活在这片热土上的生灵的敬畏，也是对他作为一个人民作家的真实写照。我们的文艺应该来源于人民，最终是要回归于人民，为他们苦难的生活呐喊，为他们与命运抗争的精神讴歌，在今天的这个时代，更需要在《平凡的世界》里，创造一个不平凡的精神世界。

感谢路遥吧，感谢不平凡的苦难成就了他《平凡的世界》的不朽，他让我们理解了关于文学、人生与平凡世界的朴素而重要的真理！这部作品可以给人一种力量、一种信仰，这种力量是潜移默化的，它让人知道什么是奋斗，什么是欢乐，什么是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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