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窝煤：退出历史舞台前的徘徊 见习记者陈瑾

黯淡朴实的蜂窝煤总是被堆积在墙角边，静静地染黑一大面墙，它们不仅作为一种生活燃料辉煌过，也在我们的生活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时代印记。然而，根据《陕西省“治污降霾·保卫蓝天”五年行动计划》，从2015年起西安市区将全面禁煤，那曾轰轰烈烈过半个世纪的蜂窝煤也将全面退出西安人民的生活舞台了吗？

   用煤：街边小贩是大户

随着城市化步伐的加快，人们已经很难从日常生活中看到蜂窝煤的身影了。但是，仔细一点就能从“蜂窝煤串串”“麻辣冒菜”“馄饨米线”等等一系列街边小摊上，看到舔着锅底的蓝色火苗。

一位卖“蜂窝煤串串”的老板告诉记者，她家下午五时开张，一直营业到半夜十二时，现在天气逐渐变冷，吃串串的人愈发多起来，至少每天都要烧20块煤，一买都要买1000块钱的蜂窝煤。据她说，家里面燃料用的是天然气，取暖用的是空调，但做生意就得用蜂窝煤，因为“人们就图这个氛围”。这样的店一条街不下十五家，导致走到这一区域能明显感到周围气温有所上升。

据了解，蜂窝煤现在主要都是卖给了街边小摊，而家庭用煤者反而成了散户。以往在城中村，城郊区等地，由于供电供暖设施不足，许多家庭都选用蜂窝煤取暖，但是因为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空调、电暖器、壁挂锅炉纷纷取而代之。不过西安仍有部分村民选择延续传统，家住城中村的寇女士介绍，他们选择搭炉子就是因为比较便宜。买不足2000元的煤，能用一个冬天，相比在小区集中供暖方式，以100平方的房子计算，光取暖费就要交2500多元。

  卖煤：做到哪天是哪天

随着煤价的攀升，蜂窝煤的价格也在不断地上窜。据记者了解到，市场上的蜂窝煤都在0.45到0.55元一块，如果要送货上门的话还要加运费。

经销蜂窝煤的王师傅客户分布全西安市，主要还是街边饮食摊点，有在城墙下卖冒菜的小摊，也有西二环外卖肉夹馍的摊点。王师傅说曾经卖蜂窝煤的都是十几家在一个片区抢客户，现在市场上卖蜂窝煤的都不好找，他所认识卖煤的也就是两三个，只有老交情才能找到他：“现在买蜂窝煤的少了，生意越来越难做。”自己也是打一个电话，搬一车煤，来来回回跑几十里运到买家手上去。

对于西安市禁煤的消息，王师傅说他不很清楚。以前也频频有消息说禁煤，但都只闻雷声不见雨，抽查过后又会再次兴起，所以制造蜂窝煤的企业一直都存在，虽然市场变小，但销售量还是可以的。“今年入冬以来我已经卖了四五万的煤了，”王师傅说，“生意是不好做，如果要禁煤，肯定更是做不了，但做到哪天是哪天吧。”

  改变：面对禁煤压力巨大

“做饼就要用煤，”在街头卖肉夹馍几十年的刘师傅说，“十几年了，我做饼一直用煤，也尝试过用天然气，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炉子用着顺手，懒得改。”像刘师傅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传统食品加工者都仅仅是因为习惯而不愿意舍弃蜂窝煤。

面对禁煤的要求，商贩表示压力巨大。“用煤主要是因为便宜，一个月用800来块煤就可以了，如果全部改成天然气的话，成本就立马上去了，根本赚不到钱。”蜂窝煤串串的老板告诉记者。据了解，一般这样的街边小摊都是全家出动，一个小摊不仅维持一个家庭的生计，也解决了十几个人的就业问题，这已经成为西安街边饮食小贩的生存常态。但是如果要求这些小摊全部改用清洁能源的话，给这些从业者带来的压力肯定是难以承受的。

“我们知道有污染，以前也有环保部门的人来检查，一检查我们就关门，一家人没收入，干着急好几天。”煤炉串串的老板说，“希望政府能有一些补贴或者优惠政策，生意不亏本，我们当然愿意不用蜂窝煤。”

燃煤引起的烟尘和二氧化硫严重污染了空气质量，为有效降低燃煤造成的环境污染，必须要全面禁煤，已经没有退路。明年就是最后期限，怎样做好这项工作，需要全社会的理解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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