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民的假日收成

本报记者 王军政

10月2日一大早，风中还有着一丝潮气。

地畦田埂上，60多岁的张树国，蹲下瘦长的身子，撂开锄头，一把一把拔除着菜田里的野苋草。

这亩半白菜是他这个秋天的收成。

老张的村子位于渭河岸边，河堤边开出的一点承包地离村里有几里路。在这条泥土路上拉菜送肥，一年到头，他和老伴不知要往来多少回。

“活把人能累死，有娃帮衬着，今儿也能喘口气。”他说孩子放假这几天是他最松缓的事。

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真不好过。老张伸着手掌算不过来：俩娃上大学要花钱、家里老人看病要花钱……

前些年，他到煤矿挖过煤，去窑场拉过砖，拼死拼活地想跳出穷坑。看着西安地界的邻河村庄栽着桃树发了家，老张也跟着村里人栽起了“摇钱树”。

没成想，等树挂果又遇“卖难”。眼瞅着红个日头，树底下桃子落一层，瞅不见客收，干哭没眼泪。

“人家村有啥经济人、果农协会，还建啥产业链呢，咱这儿没成气候，只能自生自灭。”这事过后他才琢磨明白。

为这，挖了树，家里又种上了蔬菜。

每天早上5点钟，老张和老伴拿几个蒸馍就下了地。整地、锄草、施肥、打药，晌午饭后，就赶紧出菜，晚上喝完汤，蔬菜打捆、清洗、装车。忙活到凌晨一两点，睡一两个小时就开三摩上西安批发，天麻麻亮赶回来，还要下地干活儿呢。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靠着这一点一点积蓄，老张支撑着两个娃上了大学。

这些年，村子里好些人嫌种菜苦累，都出外打工、做生意了，老张还是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不撂手。（下转A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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