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水河东原上的蔚村如一幅绚丽多姿的水彩画,装饰在武功县苏坊镇以北1.5公里处的周原大地上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了。这个让过往行人都注目的村庄,从外表看显得平静而温和。如不是杨临路从这规模庞大的村子中间穿过,让路人看到民居里还夹杂着几座耀眼的古建房屋和几个粗壮的槐树,人们还真不敢相信在这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个装着厚重历史,且殷实富态的村庄。
翻开《武功地名志》,里面有“蔚村过去称卫(魏)公镇,当地人称之卫(魏)村,因是周武王之弟卫康叔的采邑而得名”的文字。残缺的清代村碑则记述“魏公镇,城东西长两千四百米,南北宽三百六十八米,高六米余一。四门楼对称,东门外上方镶嵌着刻有‘周原重镇\’的青石板,西门外上方且刻‘魏公镇\’三个大字。宋称魏公邑,明改魏公里,清设魏公镇。乾隆二十三年修缮城垣。城内、外共建有四大庙八小庙,以城内东北角的清凉寺、东街的城隍庙、东南的老爷庙和北门外的玉皇庙最大。其老什字的地藏菩萨庙、南巷子的南海观世音菩萨庙、东门外的菩萨庙、北门外西的三官庙、西门外窑背上的太阳庙、西门外的马王庙、西城池路北的无郎庙和娘娘庙均为小庙。”
文献记载,周武王为了消灭商朝,于公元前约1053年开创了“王者血统受封公侯控管军事”的新格局。卫公和扶风的召公、歧山的周公均是在那时分封而建的。卫康叔受封武功周原,在此建立粮食生产和青铜器加工基地,以保证部队和宫廷有充足的物资给养。他没有辜负兄长周武王的期望,在“公城见方七里”的规定范围内,率领部族建城邑,设宗庙,立太社,设官分职,奠定了卫公城郭的规模。在他管理卫公邑城期间,城里城外秩序井然,繁荣太平,且粮食有余,商品富足,对消灭商朝建立西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卫康叔后因临危受封河南卫国,平息“管蔡叛乱”。坚守卫公城的部族,就以“卫”为姓氏世代相传。汉时民众为了纪念卫公老爷,在城里东南修建老爷庙,把封顶的农历三月初五定为老爷庙会日,一直延续至今。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蔚村周边出土的十多件国家级珍贵文物,就能反映出当时卫公城邑的人们,以漆水而居所创造的繁荣和铸造业先进的史实。特别是“信安君卫鼎”的出土,更加证实了卫公镇就是卫康叔早先的封地。
秦代由于西风驰道的打通和船运在漆水上的发达,这里成为人们把所需货物,运往京城或北方的理想交易地。汉时朝廷除了收取商贸管理费外,在此设立驿站,为传递情报,押运物资的人员提供方便。北魏太武帝延和元年(432),城里民众自发重修被匈奴人损毁的卫公城。隋朝初年,风调雨顺,周原庄稼连年丰收,卫公人更感神恩浩荡,便在城内的东北角建起了东祀庙。唐代民众在此迎送法门寺佛骨,改为清凉寺。元忽必烈至元二年重修。清凉寺坐北面南,它由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楼和两边的禅房,组成了重重叠叠的庙宇景观。如今,除了大雄宝殿和法堂是清末的建筑外,其余均在“文革”中遭到拆除,就连山门外敬德拴过马的拴马槐都被砍伐。
而在贞观盛世的642年,李世民回武功欢宴故老。对卫公城里乐善好施的儿时学友大加赞赏,席间李世民封魏公为辅德王。唐宪宗在位期间,各地盛行建修城隍庙。能工巧匠们在东街为辅德王建起了献殿、正殿、上殿、陪殿、钟楼和鼓楼一组精美的城隍庙建筑群,并以魏公镇的城隍戴王冠而荣耀。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十城隍出游日流传了下来。这天城隍在善男信女的抬举簇拥下,来到北门外的玉皇庙前,请玉皇大帝去老爷庙里看戏。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明朝天启年间修缮城隍庙时,康海后人出资为献殿增建了戏楼。民国初年,武功知事为保全县平安,将魏公镇城隍庙里的辅德王,偷偷地供奉到了武功县城的城隍庙里。而在西安城隍庙的八仙庵里,武功魏公城隍的牌位至今还摆在西北角里。
城隍庙在沧桑的岁月里几经拆除和改变用途,已失去了它原有的风貌。只有带戏楼的献殿用它那几近扭曲变形的一片片雕花格子门扇,疲惫不堪地支撑着城隍庙的形体。而原先的玉皇庙六重殿堂从南向北一字排开,宏伟壮观的气势已经看不到了。现在这里只留给人们的是,唐太宗亲植的皂槐带着“喇嘛盗宝”留下的伤痕,默默地避护着只有两间大的玉皇庙殿堂。如若不是其他古庙会和三月二十八娘娘庙会带来的热闹与繁华,这些遗存古迹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寂寞与单调。
宋、明、清时期,魏公城已是武功县的一个重镇,尽管由邑改里,再由里变镇,但是由于它位置的重要而一直经济繁荣,商贸活跃。陕商、徽商、晋商在此都留有足迹。这里的老人们至今还传颂着,明代村中的杨掌柜拾金不昧等失主,更感念渭南的贺老板失而复得拒不要,相互推让,高风亮节的故事。
蔚村前后经历换代之苦,兵燹之痛,毁城之灾。到了民国十八年,这里已是十屋九空,人皆逃亡。而城墙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破损不堪。二里长街更是一片凄惨落败的景象,城楼上也听不到敲打更鼓的声音了。解放后,这里的人们学习蔚然成风。取谐音“蔚”字,后置蔚公乡。蔚公乡和其他乡一样行使着它的行政职权,管辖北八社。街道上新华书店、邮电所、医院、供销社、综合厂、铁业社、农机站等配套机构一应俱全,方便人们的生产生活。蔚公乡经历了公社化时的蔚村管区后,结束了其历史使命,恢复了它“蔚村”的称谓。
而在那“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大跃进年代,蔚村大队把还没有倒塌完的城墙,分成段让各生产队拆除,群众把刨挖下来的墙土当作肥料,撒施在田地里以资增产。这座古城邑的影子从那时起,就彻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如今留下的只有沧桑斑驳的城隍庙,破损的“周原重镇”的青石板,被砸成七块的元代唐白石碑,还有三通清代石碑和一对石狮都矗立在荒野里,向人们诉说着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遥远传说!(B)(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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