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中午,我正在单位开会,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吴天明老师中午突然不在人世了,我心头一颤。心想怎么会,是谣言吧?他昨天夜里10点40多还给我发了邮件,他在微信上叫老兔子,是我的微友。赶快打开网络一看,竟是真的,死因是心梗。他3日晚上发给我的邮件居然是关于萧宏慈教授的拍打手法急救心梗的。后来听说那晚他一个人住工作室,早晨感觉不适打电话求救,但正值北京早高峰交通堵塞,来不及抢救不幸去世了,不禁令人扼腕哀叹。
吴天明是三原县西阳镇西南村人,2009年、2010年两次回家探亲都是我陪同着东家走西家串,他黑脸、秃头、敦实,穿着印有英文字母的铁锈红色T恤,牛仔裤,一看就是黄土地上长出来的牛一样的犟人。西阳镇的亲戚都爱和吴老师开玩笑,“啥时候再把那个给你扛摄像机的瘦小伙领回来看一下。”他们说的是张艺谋,那时候吴天明只要回老家,张艺谋是跑得最勤的一个。吴老师平易近人,甚是幽默地说:“你们只知道我会拍电影,我还会演电影呢。”他说他在《西安事变》里演过张学良的一个团长,就一句台词,用陕西话劝要去临潼请愿的学生复课:“你们学生娃懂个球,赶紧回去上课。”听他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在五联村吴天明他姨家,他姨是辈份高,其实年龄差不了几岁,他姨还给我们描述他们小时候在自乐班演秦腔《血泪仇》,吴天明演狗娃,他姨演狗娃姐,他演戏很用感情,在舞台上打滚真哭,惹得他姨也真哭,吴天明笑着说他就是八九岁在自乐班演戏时中了文艺的“毒”。
我们70后出生的人,对吴天明的崇拜是从电影《人生》开始的,冯健雪演唱的主题曲“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动听的旋律在耳畔回响了几十年,依然是那么悠美。那时候看电影一般都是看几回哭几回,伤心的是命运对刘巧珍、高加林这些农村娃的不公,也许就是从看《人生》开始暗下决心,要靠读书走出农村去改变自己的人生。吴老师说他读路遥的小说,就发誓要把它搬到银幕上,可是当时《人生》的改编权已被另一家电影厂拿走了,他硬是把路遥约到西安一家小旅馆谝了一个通霄,路遥最后说只有咱老陕才能拍出小说里的味,于是答应让西影厂来拍。功夫不负有心人,电影《人生》深深地扎根于那一代人的心里,抹都抹不去。
三原西阳镇还有一位大名人,孙皓辉,《大秦帝国》的作者,2010年省文化厅副厅长蒋惠莉来西阳检查乡镇文化站工作,我指着吴天明和张艺谋、巩俐的合影汇报说:“仅我们一个小小的西阳镇就给中国贡献了吴天明和孙皓辉,你说三原县的文化实力有多强,如果评不上文化先进县你看多遗憾!”孙皓辉也是吴天明的朋友,两人都给我谈到过合作拍摄千古一帝《秦始皇》的设想,由孙编剧本,吴来作导演,张艺谋最近也说和恩师合作一部电影,细节暂时保密,我隐约觉得可能和该片有关。假如他们能合作拍出一部惊心动魄的《秦始皇》,也算是巅峰合作,珠联璧合,秦始皇是千古一帝,吴天明是中国电影界大师,孙皓辉是大秦帝国研究第一人,堪称“三绝”。只可惜吴老师已经不在了,他的突然离世对中国电影界,对我们这片黄土地是多么大的损失呀。(B)(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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