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悼雷抒雁老师王德华

也许是龙年尾声里经常有阴霾的影响，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总觉得沉甸甸的不高兴；也许是年前10多天里一直有一个愿望未实现，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越到春节跟前，事情越多，心里更是烦躁不安，这一天的这一刻，不愿想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雷老师与世长辞”。这个蛇年只来到5天听到的第一声惊雷砸得我脑袋轰轰直响。

雷老师走了，我知道，听晓逊说，雷十多年前就做过手术，且是危险系数高的人人担心的癌症手术。但我一直不相信，在雷老师面前更不好意思问。因为他回到故乡，每当见他时，从夏天里的花色短袖到冬天里的红毛衣，再到健谈的话语与矫健的脚步，等等，谁会看得出他是一位身体里带着癌细胞、每年还要返回北京进行化疗放疗的一位病人？

几十年来，雷老师差不多年年都要抽时间回到陕西看看。也许是有预感似的，这几年回家乡的频率越发转得快。春暖花开，秋满枝头，他必回来。

那是2009年12月的一天，听说雷老师回到陕西，我知道第一站必到晓逊他弟宝逊工作的西安市一家高尔夫训练场。于是，我和晓逊一道前去看望他，雷老师穿着棉袄没有系扣子，里边藏蓝色的毛衣十分抢眼。他顺手从自己带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两本书，（看上去，这次回来带的书很有限）签上自己的名字，一一递过来，那是《花语》——唱给共和国的抒情诗。雷老师问我和晓逊工作近况，勉励我们有时间多看书，多思考多写作。他说写作对于作者来说是天堂，虽是苦差事，但必须持之以恒，否则就会懈怠，前功尽弃。

畅谈一番之后，到了饭点，吃啥呀？雷老师每一次回来不去大饭店，不去惊动大人物，总想和朋友们在一起聚聚，当然吃饭肯定也得考虑有浓厚秦人乡土风味的小吃店。于是大家就一起来到了位于长安区的一家有名的地方风味小吃店。未开席，大家每人先来了一碗玉米糊糊。接着吃的全是老陕风味的搅团、菜疙瘩，喝的是西凤酒，那一顿饭，雷老师也没少喝酒。在座的都小他十几岁、几十岁，人人为他敬酒，他都一饮而尽，那一刻他高兴。

这是我认识的性格直率的雷老师，有人说这是关中汉子的性格，有人说这是军营里练就的本色，我看这正是诗心如烈火的诗人的品格。

还是这一年，“中华情·故乡情，人民诗人雷抒雁诗歌朗诵”继在西安人民剧院举行之后，3月31日晚7时就要在第一故乡咸阳大剧院如期举行。之前我和晓逊被宝逊领着一起去凌云楼见雷老师，这时候先遇上了作家阎纲，评论家张同吾老师。他们正在吃饭。相互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先和雷老师下了楼。我们打算叫车送他到大剧院，但雷老师说：时间还早，咱们走过去吧。他说，这一次是他心情最好在咸阳街头走的最长的一次。

事情过去了十多天，故乡诗人文学爱好者还从那场成功的朗诵会里未跳出来，由咸阳市文联、《秦都》编辑部主办，乾县文联协办的第三届桃花诗会将要在乾县举行，这天特邀了雷抒雁，但是由于安排的时间紧凑加上30多名文友诗歌爱好者的热情而使得原本准备的赛诗会成了和雷老师照相合影的观光团。

故乡是他情牵梦系的地方。雷抒雁曾以含血含泪的词语，深情地讴歌过故乡的土地，抒写过对那片生他养他的热土、人民及山水草木的爱恋之情。 （B）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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