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安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蜂窝煤炉子在故乡蓝田县新寨村可是稀罕物。1988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秋还没站稳,冬就来了,人们像迎接新年似的忙着备冬。看到邻居家门前堆放的炭、码放整齐的蜂窝煤,没有钱买煤的母亲去煤站买回一些便宜的煤灰,即煤炭、蜂窝煤销售中产生的碎块和灰。
母亲拉回来整整两架子车,在院内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叫我们兄妹几个拿锤子将碎块敲成渣。一时间,咚咚声此起彼伏,敲乱了小院的宁静,煤粉如烟雾般飞舞。砸好后,母亲把煤灰堆在一起,中间挖个坑,然后倒水进去,一边用锨拍打一边搅拌,均匀后,用借来的蜂窝煤模具开始砸蜂窝煤。母亲抓住模具柄把,对着煤灰,狠狠地砸下去,按实后提到阳光下一块干净的地方,轻轻一推,一个蜂窝煤就制作好了。随着蜂窝煤机的吭哧声音,原本的煤灰堆站成了一个个蜂窝煤。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跑出去。只见一个个蜂窝煤如长霉子似泛着一层薄薄的白,浑圆的身子摸上去如碌碡般瓷实。我试着想挪动一下,可是那蜂窝煤像长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我有些不甘心,便使出吃奶的劲。只听嘣的一声,蜂窝煤像熟透的核桃,外皮碎裂了,芯子却还在地上扎着。我有些懊丧,心想可能自己搬的方式不对,于是,又去搬旁边的蜂窝煤。这次,我抓住蜂窝煤底部,如拔萝卜似的,使劲拽。咚的一声,我坐到了地上,手上一把煤屑,那蜂窝煤却如被脱了衣服似的,丑陋地站在那里。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听见声响的母亲跑了出来,大声呵斥道:煤还没晒干,都冻着,你就去搬,看弄坏了没……
太阳出来了,蜂窝煤上的白霉子已经没有了,身体也像被太阳挤出水似的,泛着湿气。这下我才彻底明白,蜂窝煤真的还没有干。于是,我小心看护着这些蜂窝煤,以防院里的鸡、狗踩坏了它们。三四天之后,干透了的蜂窝煤被码放在屋檐下。
当雪花飘起时,一个用泥巴糊成的土炉子被母亲生着了。原本黑乎乎的蜂窝煤,变得红光满面。一家人围在炉旁,烤火取暖、烧水做饭,其乐融融。那一年冬天,因为有了这些聚集着劳动、成长、关爱的蜂窝煤,我们家变得异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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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蓝田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