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岁的李小棚27日因车祸不幸罹难,我们深切哀悼并怀念之。李小棚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曾是蓝田山中的一名代课教师,后来还创办了一所完全免费的幼儿园;曾借了30元的路费赶赴西安,只为送还捡到的一个装有数千元现金的钱包,而他自己却家徒四壁、外债累累,妻子还常年患病……
在李小棚的身上,有着“当代武训”、“苦力教育家”、“中国传统道德的守护神”几个褒扬意味浓烈的道德“头衔”,但是,在为李小棚的所作所为肃然起敬的同时,我们也难免会生发出一份百味杂陈乃至难以言说的情绪,他为了教育而几乎倾尽一切,值得吗?
我们不是李小棚,所以我们无权用我们惯常的价值体系,去评判他的所作所为是否值得。但是,不管李小棚的坚持是否值得,不管他的行为是否存有争议,都不妨碍我们送上尊敬与怀念。著名学者钱理群曾说:“我们的一些大学,包括北京大学,正在培养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在李小棚的身上,我们能看到“一个精致的理想主义者”的身影。
某种程度上而言,李小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从功利的角度来看,他是不该如此痴迷于教育的;即便热爱教育,也犯不着用自己做苦力赚来的钱办免费幼儿园的,但是,他不但痴迷而且还坚持了很多年。如此,将李小棚称之为“精致的理想主义者”,也并不为过。毕竟,现今这个时代,鲜有人能像李小鹏一般,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如此执着,何况,作为一名乡村教师,他身处社会底层,其实随时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和生活的苦难。
的确,现今这个时代,多的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少的是“精致的理想主义者”;多的是功利面前的投降与妥协,少的是理想面前的痴迷与坚守。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现实背景,李小棚的坚持,才带给我们一种近乎悲壮般的情感冲击。我们追忆李小棚,在追忆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追忆我们已然稀缺的理想。
我们这个社会,其实是需要一些如李小棚一般的“不识时务”的理想主义者的。那些“不识时务”的理想,那些“精致的理想主义者”,往往会给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会让我们在见惯了诸多“不美好”之后,还能存有“善”与“美”的信念与希望。
同李小棚相比,他人或许物质财富要比他多上很多,但就精神层面而言,却鲜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甚至,或许多少还会自惭形秽,因为他是简单,而我们却是复杂。从几年前李小棚“出名”开始,就有不少人被他所感动,而在他离世之后,亦有不少人扼腕长叹、黯然神伤。何以至此?无他,因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其实是无比艳羡李小棚的,艳羡他的简单,艳羡他对理想的追求。毕竟,理想不但能够丰富我们的心灵,也能丰富我们这个世界。
现实中的李小棚,因为他的理想而始终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精神世界里,李小棚却是伟岸的,因为理想让他优雅且精致。深切怀念李小棚,怀念这位“精致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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