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户县五竹乡韩旗寨村里只有初小,所以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就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到离村有三四里地的坡头村上学。这一上就是三年,直到初中毕业。
这三年时间,正值“文革”动乱时期。我们在学校的大量时间荒废了,没学上多少知识,但学生和学生家长对初中毕业还是看得很重,因为有了这个学历,将来当兵、招工、找对象等也就多了一个重要的筹码。1975年冬季一天,吃过晚饭后,我按通知到校开会。校长讲完话后将毕业生登记表发给学生,要求大伙儿认真填写,并一再强调,这个登记表人手一份,要进入本人档案,没有填写这个表,不能领取毕业证书。
开完会,大约已是晚上九十点钟了。我将表夹在腋下,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和同村的孩子一起往回走。可到家门口我才发现夹在腋下的登记表不翼而飞了。我一下子慌了神,心想没有登记表毕不了业,这几年的学不是白上了吗?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将丢失的登记表找回来。我不敢作片刻停留,也没来得及与家人打声招呼,就踏上了寻找登记表的征途。
那天全乡停电。劳累了一天的乡亲们早已沉入梦乡,沿途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外,一片静寂。乡间小道两边是麦田。我疾步行走,跨过村西的小河,越过西村几百米,到了西安至余下的铁路。上了铁路不久,在月光下远远地看到铁轨上有一纸质的东西。我紧走几步,拿起一看,正是我丢失的登记表。我心里一阵狂喜,庆幸自己及时寻找,否则第二天火车驶过,表格肯定被压坏。
我拿着表格开始往回走。去的时候由于心里有事,未觉得有什么,回来时伴随着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恐惧随之袭来。
那天挂在天空的月亮若明若暗,通过月光能隐约地看到铁路旁边一个个鼓起的坟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开始悬了起来。平时听村里大人们讲说的鬼怪故事开始浮现在眼前,什么“黑脸红头发”、“两尺长的舌头”等等。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想跑,又担心万一跌倒,只好一步紧似一步地向前走。总感觉后边有什么跟着自己,可不敢回头看。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回到了家里。此时电还没有来,家里大门大开,油灯大亮。原来母亲不见我从学校回来,放心不下,正在动员乡亲们寻找。我看看家里的闹钟,已是晚上11点钟了。
自从有了这次经历,我胆壮了不少。之后参加工作,一个人深夜看工地,一个人走夜路,翻山越岭,去了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再也没有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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