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语言的对话 颜桂海

生活中，在一定的环境里，人类没法用语言交流，但也可以顺利实现对话，这就是人类生活的神奇。

在国道行驶的两辆长途班车，来往于市区与小县城之间，运送旅客，天天如此。两车司机同属一个运输公司，穿梭于两地之间。每逢会车，“呜…呜…呜”两司机鸣喇叭，就是打招呼问候，这问候是如此亲切，虽然没有语言的对话，但双方却十分默契。因为有国道中间分隔花圃的分隔，会车时，两车司机即使用语言，也没法听到对方说什么。这三声喇叭的声音，表示各自后方没堵车，畅通无阻。这没有语言的交流，是如此和谐与美好。一次，这两辆班车会车时，由小县城开往市区的那辆班车，连续鸣了五声喇叭“呜…呜…呜…呜…呜”，另一辆班车的司机迅速明白这汽笛声有用意——刚才鸣笛的那辆班车的后方公路暂时实行交通管制。

与这汽笛声异曲同工的是手势，实现了对话交流。一天傍晚，我搭班车途经藤县塘步镇孔良村路段时，只见车上的一名小朋友隔着车窗玻璃，向窗外正在缓缓上升的飞机，不停地挥手“擦玻璃”。我们看到的窗外高空的那架飞机，只有一个铁桶般的大小，渐飞渐远。我不解，与那小朋友的家长攀谈起来，那家长微笑着骄傲地说：“这小朋友是我的孩子，刚才他向飞机挥手，是他与飞机上的姐姐打招呼。他的姐姐在梧州—北京飞机上，担任空姐呢，每天傍晚六点左右，他一定会在梧州上空附近寻找那熟悉的飞机，因为这架飞机很准时，傍晚17：55起飞，然后在梧州上空附近盘桓一周，再直飞首都北京。”原来，这是小朋友与姐姐没有语言的对话，由于当空姐的姐姐忙于工作，每次回家团聚的时间很短，与家人离多聚少，弟弟想念姐姐之情，只能通过这没有语言的对话进行着。姐也忙，在飞上蓝天之时，她总会走到机后舱，通过窗口向地面鸟瞰，看着苍茫的云彩与斑斓的大地，因为她知道弟弟与家人，此刻也许在梧州大地上默默地为自己祝福呢，只能把思念化为无声的语言，进行天地时空的无声对话。

天上的如此，其实水中的亦然。在西江江底，两位潜水员为了探索江底奥秘，他们穿着潜水衣，背着氧气瓶一起在江水中摸索前进着，探索着，采集江底的各种样本。在水里根本不能进行语言对话，但他们还是用手语工作着。江水里，一人把大拇指向下伸，另一人马上会意是要“往下层”探索奥秘。这两位潜水员没有语言，没有对话。在江水中，他们竖起大拇指并上下挥动“走啊”，一会儿用食指指耳朵“耳朵不好”。稍后，一人用手指另一只手的手腕“几点了？”一会儿，又用大拇指向下“下沉”。这时，一群不知名的鱼正在优哉游过他们身边，他俩大拇指向上并伸直手指，原来这动作手语，表示“这究竟是什么鱼呢？”半小时后，其中一人手平放在脖子来回移动，表示“氧气快没有了”，随后，再迅速采集几种标本，他们竖起大拇指不动表示要“上浮”。在水中，两人没有语言的对话，但交流如此生动传神，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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