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记者 全淦枚
位于梧州高新产业园区的广西梧州乐哈哈食品工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哈哈公司)大楼,麦芽的香甜味溢满车间,工人们忙着把麦芽糖装罐打包。公司董事长、总经理莫显科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埋头工作,一瓶白色瓶身、红色瓶盖的“蜜蜂”牌麦芽糖在一堆堆文件中尤为显眼。
从1956年至今,这些包装简朴的麦芽糖,以其独特的风味,风靡海外华人地区。
1.“蜜蜂”振翅飞国外
乐哈哈公司是广西第一家出口麦芽糖的企业,它的前身为位于富民三路的梧州市凉果蜜饯厂,主要产品有淀粉糖浆、麦芽精、山茶油、米砂、凉果蜜饯等,其中“蜜蜂”牌麦芽糖为人所熟知。
梧州麦芽糖飘香海外,背后蕴藏着几代人的努力。
解放初期,物资匮乏、甜食难得。在梧州有一家名为“合和号”的商号,其制糖师傅陈冠南用米饭及麦芽共同发酵制成麦芽糖浆。很快,这种麦芽糖浆就成为人们的流行甜食。
从最初的私人作坊,到如今乐哈哈公司,梧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梧州麦芽糖生产技艺的第四代传人莫显科,对“蜜蜂”牌麦芽糖发展史倒背如流。
为何能成为广西第一家出口麦芽糖的企业?莫显科认为,抓住机遇很重要。上世纪50年代中期,手工业合作化蓬勃发展,梧州各个不同技术专长的手工业者及商号陆续组成手工业合作社。“合和号”与其他小手工业者联合,成立了广西第一家生产麦芽糖的手工业生产合作社——梧州市酱料凉果生产合作社,陈冠南成为合作社煮制麦芽糖的师傅。此后,合作社生产步入正轨,到1973年发展成立梧州市凉果蜜饯厂,这家厂的产品也有了正式的名字——“蜜蜂牌”麦芽糖。
所有的甜都是努力与坚持换来的。上世纪70年代,麦芽糖制作从麦芽发芽到做出成品约需一周时间。大铁锅、柴火灶、人工熬煮……每一道工序都采用传统工艺,既辛苦又考验技术,因为,只有每道工序把控好了,方可煮制出口感上佳的麦芽糖。
付出总会有收获。多年来,“蜜蜂牌”麦芽糖一直是华人餐厅(中餐馆)和中式食品的优秀“伴侣”。“‘蜜蜂’牌麦芽糖在上世纪70年代已出口到世界各地,华人走到哪里,我们的麦芽糖就走到哪里。”这让莫显科尤感自豪。
2.技术改造降能耗
炎热的夏天,麦芽发芽十分困难。以前没有专门的设备,制糖师傅为了确保发芽质量,把麦芽搬进防空洞里发芽。
如何打破传统生产的限制,让麦芽糖生产质量更有保证?上世纪70年代后,凉果蜜饯厂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技术改造。在充分学习、吸收麦芽糖传统生产工艺之后,厂里不断更新设备,扩大生产车间。
一系列的改变后,凉果蜜饯厂麦芽糖的产量突飞猛进,日产量达到4吨,年产量达到767吨,比上世纪60年代增加了5倍多。上世纪80年代后,该厂的麦芽糖年产量更达到1563吨,产品远销我国的港澳台地区,以及欧美、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
“技术改造是发展的根本。”1993年,大学刚毕业的莫显科来到凉果蜜饯厂工作,当时厂里生产1吨麦芽糖要用150吨水,这种大消耗的生产方式令他陷入了沉思。“能不能提高技术、降低耗能,更节约资源呢?”于是,他鼓起勇气跟技术人员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进行新一轮技术改造,但没有得到支持。
1998年对莫显科来说是重要的一年。这一年,凉果蜜饯厂改制为广西乐哈哈食品工业有限公司,莫显科成为公司的负责人,他追求多年的技术改造也提上了日程。厂里大手笔地引进一流的机器设备,生产1吨麦芽糖的耗水量从150吨降到20吨,再到如今只需3吨。通过不断的技术改造,乐哈哈公司已拥有年产5000吨麦芽糖生产线、年产1000吨精炼山茶油生产线和年产5000吨米砂生产线各一条,为麦芽糖生产奠定了坚实基础。
莫显科对麦芽糖有着深厚的感情,从凉果蜜饯厂到乐哈哈公司,他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了拥有良好的生产条件,他不仅引进国外一流的设备,还参与厂里的自动化设备设计、制定。厂里哪个地方有水龙头、哪个地方有阀门、哪个地方有管道,他都清清楚楚。在车间里转一圈,在生产设备旁听到有什么异响,他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公司生产出来的“蜜蜂”牌麦芽糖金黄透明,清甜醇香,营养丰富,是制作糖果、点心、饮料、中成药的上乘材料,也是中餐食品特别是广式烧腊不可缺少的材料,在我国的两广、港澳地区以及东南亚的国家具有较高的品牌知名度。
3.荣膺“广西老字号”
一个产品能几十年来不断发展,并获得一代又一代人的青睐,这种成功绝不是偶然。“只有千锤百炼、精益求精,我们才能做出更好的麦芽糖,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也是乐哈哈公司的经营理念。”多年来,莫显科坚持传承传统工艺,专心做好“蜜蜂”牌麦芽糖。
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至末期,国内出现众多麦芽糖生产厂家,市场供应过剩,各品牌竞争趋向打价格战,乐哈哈公司一度陷入发展低谷,产品销量直线下降。当众多商家纷纷以低价出售产品时,莫显科宁愿亏本,也要坚持传统工艺生产,保持麦芽糖的口感。
莫显科的坚持与用心,在2000年后获得了回报。不少消费者品尝过其他品牌的麦芽糖后,还是觉得“蜜蜂”牌麦芽糖更好。“蜜蜂”牌麦芽糖再次得到消费者的认可,销量迅速回升,这让莫显科更加坚定了“千锤百炼、精益求精”的经营理念。他相信,好产品不会轻易被市场淘汰。
“蜜蜂”牌麦芽糖经典包装已经使用了30多年。对于很多老顾客来说,白瓶红盖的瓶装麦芽糖就是他们的甜蜜记忆。曾经,“蜜蜂”牌麦芽糖试过更换包装,但一位香港的消费者买到新包装的麦芽糖后,不相信这是真的“蜜蜂”牌麦芽糖,写信到公司表示不舍旧包装。这让莫显科更明白了大家对“蜜蜂”牌麦芽糖的喜爱与认可是发自内心的。从那以后,白瓶红盖的经典包装一直使用至今。
悠悠六十余载,“蜜蜂”牌麦芽糖一直匠心独具、坚持传统,原料精挑细选,工艺精益求精,可以说是行业的翘楚:“蜜蜂”牌麦芽糖1982年获得广西优质产品称号,1990年荣获国家轻工部博览会铜质奖,1997年再获广西优质产品称号;2016年,自治区商务厅授予“蜜蜂”牌麦芽糖“广西老字号”称号;2018年,梧州麦芽糖制作技艺入选市级非遗项目。
做最好的麦芽糖,这是莫显科的毕生追求,他希望能把这份传统工艺传承下去,让麦芽糖这道香甜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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