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自西夏文物的联想 □王文元

李白醉卧长安街头，杜甫非常豪爽地写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说李白，毫无顾忌地将唐玄宗派来传召的使者，打发到了一边。

那么问题来了，李白醉卧长安街头，哪里来的船呢？这一点，后人百思不得其解。从李白喝酒之地到唐玄宗的皇宫，应该是不需要坐船的。既然没有船，也不需要坐船，为何杜甫非要写：“天子呼来不上船”呢？于是，有人就找了一个理由，当年八水绕长安，坐船，自然比较省时。这个解释，勉强能说通，但不为大部分人接受。

甘肃武威博物馆藏有一件珍贵文物，看一眼，就能彻底明白，李白为何不上船了。这就是武威市凉州区新华乡亥母洞出土的西夏时期文物。这是一双西夏人穿的鞋，长12厘米至13.5厘米，宽2.5厘米至4厘米，高3厘米至4厘米，红蓝面，白里，鞋尖上翘，绣鸳鸯。当时出土了5只2只绣花，3只素色，展出的是其中的一双。

看这双鞋的外观，非常像南方的一种尖头小船。杜甫笔下：“天子呼来不上船”，说的船，或许就是这种像船形状的鞋。

有关“天子呼来不上船”中的“船”解释，明清以来人们有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衣领，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意思是，天子传召令来时，李白衣服没有穿好，不能君前失仪，故而不接受诏令。一种解释，就是水上的船，他已经喝醉了，上不了船。第三种说法是“船”通“穿”字。第四种说法“船”是皇权的代称。第五种说法是“船”古代一种酒器。第六种说法，在当时，中原地带，人们把鞋称作船。

“天子呼来不上船”是最能展现李白个性的诗句，喝高了，鞋也不穿，还说自己是赤脚大仙。杜甫笔下的船，或许就是鞋。

不仅仅武威出土了像船样子的西夏鞋。在敦煌的榆林石窟中，保存的西夏壁画上，西夏人穿的鞋，也是这种一头尖的鞋。可见，这是当时普遍的一种样式。追溯这种鞋的起源，唐代回鹘人中也流行。其实，它是从古代笏头履发展而来。笏头履就是前头翘起一种鞋，像笏板则为笏头履，像云朵则为云头履，还有分捎履、立凤履等等的区分。

不能不说，武威出土的这双西夏鞋，成为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最好注解。当然这是我暗自引发的联想，缘起这件西夏文物。

作者单位：兰州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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