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道德概念的范畴意义倪劲松

道德是什么？道德是萌发社会和谐的文明之花，是体现人类真善美的精神之光。道德像一盏明灯，每个人的心灵像一扇窗，打开窗户亮光就会进来。人人心灵窗户明亮，世界就会无限光明。道德和我们如影随行，近得触手可及。一个温暖的眼神，一句真诚的谦让，一丝善意的微笑，都可以使人们感受道德的存在。道德可以很简单，简单到伸手扶老人过马路即可，站起身给孕妇让个座便是，抬起脚绕过草坪都算。道德可以很伟大，胸怀天下，博爱万物，哪里有灾难、哪里有困难、哪里有问题，哪里就有他的身影。道德是高尚的，可以超越个人，甚至为了国家、民族、人类的利益牺牲自我，奉献终身。总而言之，道德一词的现代意义指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与规范。道德往往代表着社会的正面价值取向，起判断行为正当与否的作用。然而,古汉语一字一义，道是道，德是德，道德之原始字义与现代词义不同。

战国楚简“行字中间加个人字为道”，其象形字义指道路，如中国最早文献《易·履》之“履道坦坦”。随着时间的变迁，字义发生变化。根据历史文献资料的先后可知，“道”的概念逐渐由实指向抽象化方向发展。如《尚书·洪范》之“王道荡荡”，这里有了政令、规范和法度之义。经历了相当长的历史过程，“道”演化为用来表达事物的规律性。如《左传》之“盈而荡，天之道也”。这里的“道”已上升指自然规律。最早的“道”字不见于甲骨文，却见于金鼎文，文字象形手托着首（脑袋），或直接将脑袋藏在衣服中，像用衣服把头蒙起来，表示走起路来蒙着头看不见，要用大脑思索前行。如治国之道、处世之道、养生之道都要靠人类自己摸求探索，在一种看不见的情况下，指引人们前进的无形东西。这是“道”字表示道理、法则、规律之类抽象概念的原因所在。

伏羲女娲“人首蛇身”双神像，被认为是“道”字最早象形字。画像中借伏羲男性寓阳，女娲女性寓阴，表示了“一阴一阳谓之道”的易学思想。这是道字初始的辩证法哲学寓义。到了春秋未期老子的时候，“道”已经赋予了标准的哲学概念，主要有两个方面含义：第一、道是万物的本源和本体，道产生万物。第二、道是物质运动的规律，是天地万物变化的终极原因。道普遍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贯穿于一切事物发展过程。万物都受道的支配和制约，道是万物的最高原则。万物要是没有这个道，不能长久生存；要是遵循这个道，不但能长久生存，而且还会不断壮大。按道管理国家，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道的这两个方面含义，正好与古希腊哲学定义大致吻合，所以有人称哲学为道学。

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即把“道”看作是宇宙的本源和普遍规律，是一个集物与理于一身的东西。至战国韩非子提出:“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也。”此后人们往往将道片面理解为规律。作为规律之道，主要指通过对世界本质的认识，能够让人按照事物的本质规律去做事。金文“道”字形象地把本质世界比喻是一条指引人们做正确事情的道路。任何时候都必须要按照道来做事，这就是我们把那些有能力的人，称之为“道行很深”的道理。荀子《儒郊》：“道者何也，曰：君道也。君者何也？曰：能群也。”即道是一切规律的指南，是万物之理，相当于“哲学是一切科学的总和”。

理解了“道”字本义，那么什么是“德”呢？我们从“德”的造字原理来看：“德”的左边部分双站人旁表示行为、行动。“德”的右上部分，是个“直”字，甲骨文“直”是在“目”字上加一竖，这个一竖代表“道或道路”，意思是发现“道”。但用肉眼看不到，只有用心才能洞察到，所以右下部分加个“心”字。造字本义是：瞄准事物的发展之道去行事，或延着道“用心”一直走下去。故“道德”之义象形字义相通。老子说：“孔德之容，为道是从。”洞悉德的模样，完全依从道的样子。按道去行事，得道者即为德。所以，管子《心术》说，“故德者得也”，“德者道之舍”。“德”是道具体施予万物的禀性，是道的家。理解了“德”字本义，“道德”的本意也就清楚了。“道德”就是说要按事物的本质去做事，把这个意思具体运用于人类社会活动，并产生道德思想体系及演化成现代语意义。

思想体系属精神范畴，对人的行为没有约束力，于是国家以行政权力强制规范，便形成了法律。由此可知，某些法律是道德之规范而形成的产物。但是，规范化的法律僵化呆板，细化起来又不可能面面俱到，常常失去道德之本义。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必须要适时修正法律，必须要回归道德层面上来，这就要加强道德建设，以辅助法制建设。这就是道德与法律的辩证法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司马迁在《史记》中将道家老子与法家韩非子放在一个列传合并介绍的原因。道德与法律都是处理人类社会活动的工具手段，两者辩证统一。

（作者单位：无为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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