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烟雨墩上莹如雪

王莹塑像

王莹《宝姑》书影

王莹

芜湖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但似乎少了些书卷气息，真正能够称得上秀外慧中的不多。而王莹，无疑是不多中的之一。

打开她的自传体小说《宝姑》，就走进了一百年前的芜湖。关于芜湖，王莹的笔触温柔又深情。

百年前的芜湖清晨，雾气迷蒙。王莹坐的是人力车，全家人合力将王莹送出了芜湖，送到了汉口的王莹舅母家。舅母给王莹安排好了出路，不久后王莹考上了护士学校。此时，北伐大军正来，革命的风潮也席卷了长沙。那个唯唯诺诺的童养媳，在时代的潮流中，已经成了意气风发，走在游行前列的女学生。

《宝姑》的后半部分，故乡芜湖的痕迹已经很淡了。但是，小说中，还是有一位同为芜湖走出的魏先生，引领着王莹走在前行的道路上。魏先生的原型，有可能就是现实中的阿英。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上海，王莹在阿英的引路下，加入了进步组织济南会。后来经过阿英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王莹（1913-1974），原名喻志华，芜湖人。自小被继母送修道院女学堂，后卖作童养媳，后逃至长沙，入护士学校。1928年，入上海艺术大学，后转到复旦大学，在《东方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衣羽》。1929年，参加夏衍等组织的上海艺术剧社。1930年3月，参加中国左翼剧团联盟。1933年加入明星电影公司，主演有《女性的呐喊》《铁板红泪录》《同仇》等，成为上世纪30年代影坛上的一颗明星。

1934年5月，王莹东渡日本求学。1935年初返国。3月加入上海业余剧人协会，常为党传递信件。1936年11月，王莹主演话剧《赛金花》。1937年抗战爆发，王加入洪深、金山领导的抗日救亡演剧二队。1939年，根据周恩来指示，王莹和金山带领文艺工作者赴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演出，所到之处，万人空巷。1940年，新加坡、马来西亚在日本压力下，将王、金等驱逐出境。1941年，在香港参加旅港剧人协会，为配合全世界反法西斯斗争宣传，王莹参加《马门教授》（又名《希特勒的杰作》）演出，并得到香港保卫中国大同盟领导人宋庆龄和外国友人的帮助。1942年，王离重庆去美国，先在耶鲁大学攻读文学，后去邓肯舞蹈学校，常与美国文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著名戏剧家勃莱希特以及记者史沫特莱交往，并帮助史沫特莱撰写朱德将军传记。王还多次演说，呼吁美国人民支持中国抗日，并在白宫总统府举行特殊文化演出。演出结束后，王莹与罗斯福总统合影留念。1945年罗斯福去世，杜鲁门上台，反共气焰笼罩美国。王莹被美国以违反《移民法》被捕，流放小岛，后被驱逐出境。

1955年，王莹回到北京，次年任北京电影剧本创作所编剧。1974年3月3日，病故。

年迈的谢和赓，怀着对王莹的追思，以整理王莹著作度余生。谢和赓去世后，和王莹合葬在王莹的家乡芜湖。

粉碎“四人帮”后，王莹得到平反，其所写《宝姑》《两种美国人》等著作出版，夏衍、阳翰笙等为其书作序。

如今，王莹的汉白玉雕像，静静地坐在家乡镜湖之畔碧波环绕的烟雨墩上。芜湖人始终没有忘记她。也有人会远远地看着她。一个从芜湖走出去的外柔内刚的女子。

本文选自《芜湖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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