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汤包是很多芜湖人喜爱的一道特色小吃,一屉汤包上桌,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食欲大开。然而,要蒸出一笼原汁原味的小笼汤包,一个好的蒸笼必不可少。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手工制作蒸笼的手艺人已越来越少。在市区的沿河路上,有一间老作坊,作坊租的是一间不大的门面房,如果不是店门口摞成一人多高的蒸笼,你可能不会知道这里是手工蒸笼匠陶毛仔的作坊。
今年75岁的陶毛仔,从10来岁起就跟着师傅学习蒸笼的制作技艺,在这一行当,一干就是60多年。以前住在乡下时,他都是做好蒸笼再挑来城里卖,后来搬到市区,在长街附近的沿河路租了这个门面。走进陶师傅的作坊,地上散落着编织蒸笼的竹子原料和待加工的竹篾,屋内的角落叠放着一只只大小不一的蒸笼,其中还有不少蒸笼的半成品,正等着完成最后的工序。陶师傅正忙着手里的活,根据做的蒸笼大小,他将竹子锯成一段一段。“啪”的一声脆响,他剖开一根青竹,再将竹子剖成宽度相对均匀的竹片,在竹片上打上孔后,用竹篾条将竹片拼接在一起,看似很费力的工序,在他手里却如流水般完成。“制作蒸笼看起来简单,实则繁杂,要使蒸笼美观耐用,绝非易事。手工制作蒸笼是很需要工夫和耐心的,要经过盘制腰箍、编织底座、绑接竹篾等20余道工序。”陶师傅说着话,但手里的活一点也没落下,蒸笼的制作流程对于他来说早已驾轻就熟。
在陶师傅的作坊中,放着许多不同种类的蒸笼,大的蒸笼口直径有80厘米,是用来蒸馒头的,而小的只有20厘米宽,常用于蒸小笼包子。“我每天早上7点就开工,活多的时候晚上还要加班,但一天下来,小的蒸笼最多能做五、六个,而大蒸笼只能做两、三个。”陶师傅说,虽然现在家庭用金属的蒸笼越来越多,但手工制成的竹蒸笼却有其无法取代的优势。“竹蒸笼透气吸水,能使蒸煮的食材不会有过多水汽残留,避免食材过度湿软,蒸煮时还会散发淡淡的香气。这是金属蒸笼的无法比拟的优点。”
因为技术娴熟,手艺好,不少人都慕名前来购买蒸笼。前段时间,陶师傅才接到一家饭店下的订单,总共四百个蒸笼。他前后忙了近四个月,也才完成了近一半。“蒸笼不愁销路,但制作蒸笼是一件纯手工活,费时费力,而且收入却不高,没什么人愿意做。”陶师傅说,小蒸笼一般十来块钱,大蒸笼也就四十,一天算下来,除去成本也就能挣个五六十块钱。据他所知,以前在芜湖,做蒸笼的手艺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然而时过境迁,他熟识的这些手艺人都已不再操刀。他前后也曾收过十来个徒弟,但几乎没有人坚持下来,最终都改行了。
如今,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陶师傅说,前两年他也曾想歇手不干了,但一方面总有一些老主顾找上门,不好意思拒绝;另一方面,他也还是舍不得放下这门手艺,对于制作蒸笼这个行当他也有很深的感情。“做蒸笼赚不到钱,现在的人都不愿学。我现在也70多岁了,干不了几年,再过些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蒸笼匠’这个行业。”
□记者 季鲲 文 梅韬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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