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磨刀匠 “磨”出一代人的记忆

说起老手艺，往往代表的是曾经的生活，随着社会的发展，很多我们曾经熟悉的老手艺，正在悄悄地远去。但是，这些“老手艺”依然是很多人童年中最美好的记忆，也是难以割舍的旧时情怀。这些老手艺的背后，是一个个平凡的民间艺人在演绎他们的手艺故事。

在芜湖，还有这么一批手艺人，其中既有年轻的继承者，也有干了一辈子的老师傅。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手艺人，那些珍贵而美好的技艺，才能在这个飞奔向前的时代里继续传承。

“磨——剪子嘞——戗——菜刀——”那拖着悠长乡音，走街串巷的高亢吆喝，曾经是很多人童年的记忆。随着城市的发展，走街串巷的磨刀匠人，却像吆喝声一样渐行渐远，甚至慢慢淡出人们的生活。在江城，还在坚守这一老行当的人也已越来越难觅踪影，但82岁的磨刀匠昌芝淮还在坚持着每天出摊。

昌芝淮的小摊就摆在月河星城小区的门口。虽然今年已经82岁，但昌师傅依然精神矍铄，思路清晰。系着大围裙的他骑坐在一条长而矮的板凳上，板凳上缠着软软的棉垫，脚边放着几块磨刀石以及戗刀和锤子等工具，旁边一只塑料桶里面盛着水和一把刷子。这就是昌师傅的全部“行当”了。早上是买菜的人流高峰，不一会生意来了，是一把口有些钝的菜刀。昌师傅接过菜刀，给磨刀石淋些水，双手摁住钝刀，胳膊前后拉动，整个脊背就活闪起来。磨一会儿，停住，用大拇指试试，又洒些水再磨，十来分钟的功夫，昌师傅就将这把钝口的菜刀磨得锃亮。

“只要不下雨，每天早上六、七点，我就会来出摊。算起来，我干这一行有四十多年了。”昌师傅说，他是芜湖二坝人，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后面做学徒，学打铁、学磨刀磨剪子，后来去了工厂上班，上世纪80年代下岗后他就干起了这一行。“我还卖过包子、面条，但是亏了本，最后还是干回老本行，毕竟干磨刀磨剪子得心应手，糊个口没问题。”昌师傅笑着说。

现在很多行业都实行“现代化”，磨刀也已经用起了砂轮机。“用这东西确实省力，不过用砂轮机磨刀是个技术活，讲究的是眼力和手劲儿的配合。”昌师傅说，想要把刀磨好、磨快，光靠砂轮机可不成。用砂轮机打磨后，还得用磨刀石磨，这样才能把刀磨得锋利。“最难的是磨剪子，不仅要磨，还要靠锤子敲，俗话说‘三分磨工、七分敲工’，不光要掌握角度，力度也要合适，不然磨出来的剪子不好用。”

磨刀匠的工作看上去简单，实际上非常“磨人”：一把刀剪往往需要重复打磨数百次，常年如此，十分费力，而且他们的手常会被刀刃划破。对于已经80多岁的昌师傅来说，体力自然比不了年轻的时候，用他的话来说，现在磨刀也得‘悠’着点了。昌师傅说，过去一把刀他几分钟就磨好了，一连磨上十来把刀胳膊都不酸，现在遇到口厚的刀，磨一把就要十多分钟。“不过现在的生意也不比从前了，有时一天也磨不了几把刀。”昌师傅告诉记者，现在家里用的是不锈钢刀，质量好了，不像以前的铁刀容易磨损了。而且现在来磨菜刀的都是年长一点的人，年轻人见刀钝了，就换新的。“磨一把刀5块钱，多的一天能赚了四十块钱，少的一天也就十来块钱，一般也就过年过节前生意会好些。”

虽然一天挣不了几个钱，但昌师傅乐在其中。尤其对于自己磨刀磨剪子的手艺，昌师傅更是引以为豪。“来我这的都是老主顾了，有的还是专门从四褐山、火龙岗来的。”昌师傅说，如今他们老夫妻俩都能拿到养老金，管生活足够了，摆摊不为挣钱，主要还是自己放不下这门手艺。“现在的年轻人怕累，不会再干这个行业，也就我们这些老人，干一天是一天吧。”

□记者 季鲲 文 梅韬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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