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是毕飞宇的长篇小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作品;《调音师》是印度电影,票房和口碑双佳。它们之间能有什么可比性呢?其实还真有,它们都与盲人有关,只不过一个是真盲,一个是假盲。
先说电影,《调音师》以一环套一环意想不到的剧情反转,赢得了观众一片叫好声。剧中的调音师,因为要寻找音乐的灵感,假装盲人,结果“目睹”了一场凶杀案,在一连串被追杀中,被凶手害至真盲……最有悬念的是,导演设计了两个开放式的结尾,多年后,一直以盲人身份生存的调音师,到底有没有恢复视力?注意影片中的这个镜头,拄着拐杖行走的调音师,用拐杖准确地击中了前方的一个易拉罐,他没瞎!
没瞎为什么装瞎?这是《调音师》在精彩剧情之外的另一个亮点。心明和眼明孰轻孰重?这看似无需回答的命题,却在小说《推拿》里反复被论证。
《推拿》没有宏大的时代背景,没有激烈的故事冲突,没有浓郁的民俗风情,可是它为什么就能获茅盾文学奖呢?在我读来,如果说《白鹿原》是在一片原野上飞驰的彪悍骑兵,那么《推拿》则是在一条逼仄巷道里的贴身肉搏战,毕飞宇用匕首刻画了一个个人像,然后赋予他们跳动的心。
读《推拿》不像看《调音师》,不能算是休闲娱乐,它是纯文学作品,起初读起来有点平淡,有点枯燥,但它耐读,读它,要像牛吃草一样反刍。小说共二十一章,简简单单以人物为标题,故事也围绕人物展开,但是,毕飞宇不是仅仅描述盲人这个特殊群体的生活,而是这个特殊群体所浓缩的人性共性,而这共性,在盲人生活这巷道里被投射,被聚焦,乃至读者看到自己的内心。
《推拿》里的金句,是毕飞宇凝聚了功力推出的“降龙十八掌”,看似无影无形,却能让受众震至内伤。
“都是瞎子。”王大夫慢慢地说,“谁还看不见?”——这是说心灵的触摸,比明眼人更敏感,更精确。
“亏你还是个瞎子,你还配不配做个瞎子?”——这是盲人的自尊与自律,也是人行世上的规矩和道德。
这样的句子还有很多。
正如《调音师》的导演,不肯把故事明明白白说完一样,毕飞宇隐喻在盲人世界的人生箴言或者哲理,也要读者自己去体会。在小说快要结束的时候,描写了这样一个场景,盲人的世界里起了一阵风波,盲人们都“看见”了,但推拿所里的两个视力正常的人,却看不见,她们惶恐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东西,实实在在的,就在面前,明晃晃的眼睛就是看不见。”
或许,这就是《调音师》《推拿》想告诉我们的,认识世界的途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心灵。面对万事万物,我们有用心灵去看,去听,去辨别,去感受。
主持人简介:王毅萍,芜湖广电文旅栏目制片人,芜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开栏的话
有一种珍贵遗产,只要你愿意拥有,就可以继承;有一些名士高人,只要你愿意认识,就可以受教;读书,让文化遗产传承,读书,让人生岁月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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