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江南依旧是阴冷潮湿的冬景,天空是寡淡的白,视野里,即使有常青的忍冬、松树,那墨绿也是冷色,冻住了似的沉,风都吹不动,天地间一片萧瑟,一切都在静寂中,像在等候着什么。
渐渐地,街头开始有卖春联、年饰的摊子,那些或红或金的吉祥色,一下子就照亮了年末枯寂的背景。风,虽然还是清洌,但不再冰冷砭骨,间或,还裹挟着腊梅的缕缕馨香,这时候,你会发觉古人说的地气动了,是多么的准确。早几年,我曾在一本破旧的小册子上读到一首诗,每年到这个季候,和斯情斯景一对照,都会击节赞叹,是清代张维屏的《新雷》:“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千红万紫安排著,只待新雷第一声。”
年快要尽了,春就要到了,这岁月更迭的日子,古人和今人都赋予了它最浓厚的色彩,最淳朴的情意。
每年除夕的前夕,是我们到赭山行走的日子,这是老人传下来的规矩,在广济寺梵音钟鼓的回音中,给一年划个句号,也算是一个让精神重新出发的仪式。
冬日的赭山,比往日更加安静,穿山而过,山里的气息,清泠醒神,可洗去一年的混沌。虽是深冬,树林却依然茂盛,大约都是长青灌木的缘故。有块头不小的鸟儿,扑通,从树枝上飞起来,弄得树叶哗啦啦地响。在山里,你尽可以恣意地唱歌,不着调也没关系,唱歌也是一种吐故纳新。
从石径下山,快到山脚,有一片梅花坡,枝干是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无,星星点点的红和绿,却都已经悄悄地探出头了。梅是中国人的最爱,这么几千年一以贯之地爱下来,梅香,在字面上看似乎应该是俗了,但年年的如约而至,与新春新发的红梅相对而立,有谁会不喜欢这最清冽可人的春天信物呢?
记得多年以前,当我踏着满地鞭炮屑回家的时候,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明白了,过年,也只是365天中普通的几天,这突如其来的感悟至今我还记得,也就从那天起,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远去了。
主持人简介:王毅萍,芜湖广电文旅栏目制片人,芜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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