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的一天晚上,打入汪伪南京政府的新四军敌工干部徐楚光突然接到一个重要情报,日本宪兵队龟田小队长明天要对南京货运车站突击检查。
徐楚光现在的身份是“华中铁道南京护路总队”队长。他利用这个身份为皖南新四军从京芜铁路(南京当时为汪伪首都,故南京到芜湖铁路称为京芜铁路)偷运了很多钢材、焦炭、炸药。这些军用物资日本人是严禁买卖的。徐楚光都是以生活用品的名义运到芜湖,然后由地下党转运到新四军兵工厂的。
车站的一个车皮里正好装了一批无缝钢管,这是南京地下党费了很大劲才搞到,准备明天下午发往芜湖。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徐楚光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定要保住这批钢材,现在转移已经来不及,只能斗智斗勇。
徐楚光苦思冥想,计上心来。这个龟田小队长凶残暴戾,却嗜酒如命。也许是思乡的原因,特别喜欢喝清酒——一种日本产的白酒。每次到车站来都要问有没有日本运过来的清酒。现在日本国内早已被战争拖垮了经济,老百姓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哪来清酒供应。
徐楚光连夜到同事也是敌工干部的张山运家。张山运的父亲以前是南京城里散装白酒的批发大户。他有一手白酒勾兑手艺,经他手勾兑出的白酒绵甜净爽香,生意十分红火。可是南京大屠杀中,不仅酒庄被日本飞机炸弹炸毁,妻子女儿也被日本鬼子奸杀,他一条腿也被打残。现在只好在南京城里做点散酒生意,勉强度日。
徐楚光把计划跟张山运一说,张山运连声说妙。他们叫醒张山运父亲,让他立刻勾兑出一批清酒。老爷子一听说勾兑日本清酒给鬼子喝,怒火不打一处来。回答二个字:“没门。”
组织有纪律,运送钢材的事不能告诉老爷子。他问父亲道:“要是勾兑清酒是为了抗日,你还愿不愿意干?”一听说抗日,老爷子来了劲,说道:“是不是在酒里下毒,我保证让他们喝不了一杯就完蛋。”
“不是毒死他们,是让他们喝醉。你把这事做好了,就是为抗日做了大贡献。爸爸,你相信儿子不是没有民族气节讨好日本鬼子的汉奸孬种。”儿子这么一说,老爷子不再详细问了。时间紧迫,他马上拿出原材料勾兑起来。后院有不少捡回来的空酒瓶,是免费给来打酒的顾客用的。里面有一些清酒的空酒瓶和瓶盖子,老爷子找了几十个商标没有破损的,把瓶子洗干净,装上勾兑好的清酒,盖上盖子,假冒的日本清酒就做好了。
第二天十点来钟,龟田小队长带了七八个鬼子来到车站。一进徐楚光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几瓶清酒,龟田眼睛都发了绿。其他几个口水都流出来了。宪兵队吃拿卡要搞惯了,龟田拿起一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抑起脖子咕咚就是一口。高兴地说:“吆西吆西。”徐楚光笑道:“太君辛苦,中午在我这里咪西咪西。”
鬼子们的心思都在清酒上。那批无缝钢管都压在其它物资下面,鬼子们只是在表面草草地看看。闻到饭堂里飘出的肉香酒香,一哄跑到饭堂里大吃大喝去了。
老爷子勾兑手艺那可没得说,不仅勾出日本清酒的清洌香气,还加入了中国白酒的醇厚。把这帮鬼子喝得头昏脑涨,还说大大地好喝。早把宪兵总队“仔细搜查”的命令忘到九霄云外。原来,日本鬼子在跟新四军的作战中发现新四军最近的武器装备比以前强多了,所以怀疑新四军得到了很多武器弹药补充。要求宪兵队加强检查,严禁战略物资流入新四军根据地。
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徐楚光应付着龟田,张山运安排人准时把装钢管的列车发走了。
这批钢管到了新四军根据地,被做成了一大批迫击炮。狠狠地打击了日本鬼子。这引起日本情报机关的注意,由此日本宪兵总队加大了对徐楚光的怀疑。华中铁道南京护路总队1944年底被解散。徐楚光和张山运等同志又投入到新的抗日战场去打击日本侵略者。
□ 周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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