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在哪里,多么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我背着母亲去给你买酒……你说不要告诉母亲,然后给我5分钱的零钱,让我买包瓜子作为“封口费”。
这是我们的“君子”协定,属于男人之间的秘密。而今,你在哪里?你可知道,儿子有工作了,能挣钱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你买酒了,可如今你在哪里?你可知道儿子想念你!想念你那浑身的酒气,那满脸扎人的胡须,那一身从农田里回来的汗臭味!
父亲,你在哪里?怀念和你一起度过的苦难日子。虽然那时候我们很穷,但是因为有你、有母亲,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是快乐、是幸福!你总给我希望,你每次出门,步伐都那么坚定。每次回家,都会带给我最爱吃的零食,会背着母亲给我零花钱,我的生活费、学杂费,全是你一人包办。那时候,总感觉一切是那么的美好,有你——真好,我们穷并幸福着。
父亲,你在哪里?有你的日子,我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可是,后来才知道,那零食、那生活费,是你戒掉了烟酒,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你在外地做农民工,那一分分的血汗钱,滋润了我的日子,却透支了你的身体。直到你撒手西去的那刻,包工头还没有把工钱结算给你。
父亲,你在哪里?还记得我耳朵不好的时候,是你背着我跑遍了芜湖的大小医院。在交通不发达的上个世纪,为省下住旅馆的钱,你抱着我蹲在医院的走廊里熬夜。你用身体温暖了我,我睡着了,你却整夜失眠。
父亲,你在哪里?我是多么想和你喝一杯呀!只要你能回来,再和我说句话,哪怕是再打我一下,我都会快乐无比……
谢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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