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繁昌满打满算,已经三十又半年了。三十年前的峨桥是繁昌县的一个镇,而峨桥划入芜湖,那是2006年的事了。原本在繁昌县的辖区内,三山和峨桥一般“大”,可在芜湖市的辖区内,峨桥是三山区治下的一个镇了。
我离开繁昌的时候,没有响水涧电站,似乎也没人注意那一片片的油菜花。春天去过,也看过油菜花,没有那样的惊喜,至少没有那样迸发的惊喜,只是站在远处看着,远接天边的黄绿相间的地毯般的油菜田,匆匆去,匆匆过,匆匆回。
黑白照片上油菜花田并不怎么好看,至少没有现在彩色的那样炫眼夺目。当时的摄影家不会把目光聚焦到那随处可见的油菜花上,况且胶卷的价格也不菲。春机勃发,百花始荣,可拍的自然山色水光,碧树清流,人耕牛犁的美图数不胜数,那才是摄影家焦点所在。
有言道,自然中不缺乏美,只是缺少美的发现。油菜花美,尤其是成片油菜花美的最早发现者,现在已经是无法逆寻了,但是先驱的先行仿佛是领头羊,从者众而习者广,在数以万机镜下的油菜花几乎就是一个底版的翻印,或者把自己贴在上面,成了自己拥有的孤本。
成群成群爱拍摄的人端着长短镜头去和响水涧的油菜花田较劲,前赴后继地(而不是前仆后继)冲向响水涧,成就了凝固在照片上油菜花瞬间的辉煌,顺带成就了自己微笑的永远。
峨桥,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几乎没有特产和特长。茶叶市场建于1997年,显现了繁昌人在峨桥没有经济出路下的寻找出路,改革开放的大环境激发了峨桥人智慧和潜能。如今,峨桥成了举国乃至举世闻名的茶叶买卖的集散地。
据说,峨桥是传统的商贸集镇,南宋时期峨桥的茶市即已初具规模,明清以后更盛,商贾云集,商埠繁荣,是区域性商贸中心。我虽然无从知道这史实是来自于县誌,还是镇誌。但是,宋人喜欢去茶楼喝茶,那是有史料记载的。吴钩在“漫步在宋朝的街市上”一文上说,“《梦梁录》记载,临安‘处处各有茶坊\’,而且茶楼的名字都挺酷,譬如,俞七郎茶坊,朱骷髅茶坊”等等。
茶,不惟南方出,北方也出,譬如信阳,苏东坡都说“淮南茶信阳第一”。信阳毛峰至今还是中国的名茶之一。四川也盛产茶,譬如川碧螺春、川毛峰。
到了南宋,峨桥作为西、北往临安以南去的一个交通汇点,自然就有理由,也有可能成为商贸物资的中转站,久而久之,峨桥人做起了茶叶的二手生意。如今,“不产茶叶的茶叶之乡”以“买全国茶、卖全国茶”而享誉海内外。
宋代的茶与现代的茶,没有多少不同,但是,宋代喝的不是茶叶,而是茶末。宋代人饮茶,“碾茶为末,注之以汤,以筅击拂”,谓之点茶。点茶,在宋人的诗中,屡见不鲜,苏轼《汲江煎茶》中“活水还须活火烹,……雪乳已翻煎初脚”,就是点茶真实写意。所以,茶的运输还是以茶团为主的,可能还伴有一些散装茶叶的存运。
作为中转的货栈,规模就可大可小,资本就可多可少,大小、多少都是商贸。也许现在的峨桥人依然秉承着先祖商人的智慧和精算,商贸做得如行云流水,飞花杨絮,无处不可,无时不可。就中国人喝茶?英国人也喝茶,印度人也喝茶……去和他们争一争这茶叶的市场,去争坐世界茶商的前几把交椅,只要努力,只要瞅准机遇,也许行。
年年岁岁,春风总绿江南岸。诗人如痴的唱和,作家不尽的叙述,都不是峨桥的春天,唯有油菜花的黄灿才是峨桥的春天,唯有茶叶的碧绿才是峨桥的春天,黄和绿的糅合是峨桥永恒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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