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原归安徽版图,后并入江西。一个安徽人,经由皖南踏入赣地便到婺源,在那儿看到粉墙,黛瓦,马头墙,总有点走亲戚的味道。而回程时,由婺源出发,北出江西,便到黄山市。由黄山经太平直至繁昌。徽派建筑的视觉冲击,由强烈而至平息。我们又似乎忘记了亲情异置之感。不经过若干代人的淡化,皖人钟情于婺源的情感是不会平息的。我以为。
今春气温偏高。婺源油菜花盛期提前了半月。车逐渐南行,田间菜花,由零星至淡黄直至成片热烈开放,反映出南北差异。去婺源看成片的油菜花,是我们愿望之一。然而,我们却扑了一个空。我们的行程中没有去江岭的路线。江岭是婺源最美赏花佳处。据说,在那儿,可以在高处,见层层梯田里菜花铺展中,点缀着自然村落,可以在花间徜徉,能近距离接触菜花尽拍摄之乐。
可是,当我置身于婺源时,我也没有觉得白来。你看,公路旁,是一条不甚宽广流淌着青绿春水的山溪。溪岸几株柳树已绿意盎然。远处,青山逶迤,山间雾霭蒸腾,仙境一般。山脚是一片片的粉墙黛瓦,是集中连片的徽式建筑。这是一幅山水画。溪与那粉墙黛瓦之间是一块空地,似乎还缺点什么。于是,三四月间,成片金黄的菜花融入这幅山水。这幅画又成了水墨与印象派作品的结合体了。车在开着,这幅画,在流动着,给每一个观览者无限的快慰。“乘车观景,也是旅游的一部分”,我赞成这样的说法。我更赞成把婺源说成“中国最美的乡村”的说法。
可是,如果仅把菜花与粉墙装扮的婺源乡村说成了最美,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可是散落在这片古徽州之地的村村落落,却在千百年间孕育了思想大家,从这里流淌出来的理学思辨,成为华夏文明源流中的强劲一支,却是他处乡村不可比肩了。“山中邹鲁”,“理学渊源”,是对理坑这个村庄的最好评语。理坑,是一代理学大师朱熹的原籍。我想那村路上的青石板,少年朱熹是否也曾踏过?那一条从村落中流淌了千年的清清溪流,可曾多少次倒映过朱熹的身影?与春日下的老人唠唠嗑,问他们可曾遥想祖先朱文公的情形,他们的眉宇间便来了精神;小桥上,和拎着菜篮的村姑留个影,她们用爽朗的笑声表示答应,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理教的东西来把她约束。
斑驳的老屋山墙,印证着年代的久远,窄巷边菜地里菜花黄,韭儿碧,告诉行走的人们,季节在流淌与替换,不变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高宅天井下,曾有几多进士、几多大夫公卿聚族而会,昭告天子恩泽,先祖理念。可现如今,重门楼,高门槛,见证的是来自天南海北匆匆过客。守宅的,是步履蹒跚的老人,目光中微含笑意,表明他了解来者的崇敬。和中国许多乡村一样,青壮年外出读书打工,留下老人,守着村庄的寂寞与期待。
由理坑,我想到了黄山脚下的西递与宏村,想到了屯溪老街……由朱熹,我想到了程大位、胡光墉、詹天佑、陶行知、戴震……一大批耳熟能详的名字,这些人,他们改变着中国的思路或行为格局,他们来自古徽州,来自古村落,来自本为一体的婺源与皖南的山间,真是深山蕴灵秀啊。从这个意义上而言,那些人杰地灵、摄人心魄而又在沧桑中焕发着活力的村落,才是中国真正的最美乡村!
□ 周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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