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名字都是有温度有温情的,不管我们走得多远,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只要记忆尚存,我们都会记得自己故乡村庄的名字。也许这个村庄的名字大气,如周庄如华西,也许这个名字不起眼,如靠山屯如旮旯屯,但是,都是浸润了祖祖辈辈酸甜苦辣的血汗,都是滋养了一代代人的村庄的名字。于是,一棵村头的大树,成为海外华人思乡的寄托;一声老家的呼唤,洒落多少游子思乡的热泪。
我一直没弄清故乡小村庄名字的由来和含义。是叫铜官屯还是铜观音或者潼关屯,前些年家族修谱,细看谱书,也没有关于村庄的多少阐述,是否因为村庄太小,只有10来户人家,与隔着一块田垌的白竹铺相比,确实太小。后来细思,此揣测也不完全妥,按照村里老人一辈辈传下来的说法,白竹铺和铜官屯这一大一小两个村子,老早就有了,都是来自于江西吉安府一带,明代大迁徙而来。而按照白竹铺村子上游龙口堰附近的考古发掘,则是早在2000多年前这里就有了人类生活的痕迹。姑且不去论证村庄从何而来,也不去考究村庄的名字,任何时候有人问起,我都会说我是都庞岭下灌江河边铜官屯人。虽然铜官屯这个地名如今在家乡民政部门那里也被简化掉了,堂兄家门口的门牌上分明镌刻着白竹铺多少多少号,没有了铜官屯,因此,关于我的故乡小村庄的名字貌似没有了考据的意义。
但是那个小村的名字却已经融入我们的血脉之中,不管将来还有没有这个地名,至少在我们的骨子里它始终是鲜活的。我们会记得并且会告诉我们的后代那个叫铜官屯的小村子,隔江相望的大村子叫大凹,因为地势低洼而得名,每年洪水必然会水淹村庄,而村民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搬离这个地方。直到后来整条灌江都被圈入湿地公园的概念之后,修建了防洪堤,大凹村子才彻底摆脱了年年水淹的痛苦。而到此时,老村子的老房子逐渐老去,老村子的老人相继离世,年轻人都选择靠近公路的地方修建房子,老村子渐渐地走入记忆。
类似于我的故乡小村的村庄比比皆是。前几年沿着桃花江采访了一些村庄,有的村子得名与地形相关。籫塘,因村头一段桃花江上游敞开下游收拢形如装在河里捕鱼的籫而得名。水南因地处桃花江南岸而得名。演波则因村前三条小河流而得名,当然还有说与一个传说相关。燕子岩老村子旁有岩洞,村名因洞而得。矮山塘也是搬迁了几次,最后落脚处有低矮的石山处于水塘包围之中而得名。在这些村子里采访,无一例外地发现随着老房子的逐渐被替代,历史渊源也正在淡忘。尤其村庄的人们对于自己从何而来似乎正在淡漠,基本上是听老人说,而随着老人的离去,就很难找到准确的依据了。混乱年代一把火烧掉了历代相传的家谱族谱,而重修家谱族谱或许启动不久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操心,根文化正在遗失。
有数据显示,随着城市化城镇化进程加快,越来越多的村庄正在消失,越来越多的村庄里的人们正在逃离故土。即便不是主动逃离,也随着赖以生存的土地的消失而被逃离,成为没有根基的新都市人。面对有着鲜明时代印记的变迁,我们不得不承认,每一个有名字的村庄曾经的温度正在下降,曾经的温情正在分离。若干年之后,那些有温度有温情的村庄的名字,是否还存在,是否还会被人们记住,不敢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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