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的肚兜 司书景 撰文/供图

盛夏炎热，小儿装束，就属这小肚兜了。胸前挡一块小布片，遮着肚脐，既凉快又不怕受凉，人前人后，人参娃娃似的，出出溜溜，一番乖模样。这时，大人一旁拦住，掀开他的小帘子，露出白肚皮，用中指食指在上面轻弹两下，问他：敲敲西瓜，熟没熟？

肚兜在古代是一种常见的内衣，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为。清人徐珂在他的《清稗类钞》一书中有记，“抹胸，胸间小衣也。一名袜腹，一名袜肚。以方尺之布为之，紧束前胸，以防风之内侵者。俗谓之肚兜，男女皆有之。”可见它的大体形制和用途。肚兜的形状多样，方形、菱形、三角形、半圆形、如意形种种。最为常见的一种是方形，对角设计。上角裁为凹浅的半圆状，作为兜子口，边角系带，在脖颈后系紧；下角，或圆或尖；中间横的两角，各设带子，围扎在背后腰间。兜面上饰以纹样，以绣花为主，多吉祥图案，小儿所用又有取长命锁、艾虎、钟馗剑等辟邪去灾的意味。

上面徐文所言，兜与袜，并非现在所指的口袋类，而是指护胸物。兜的原意是头盔，即胄，后引申为胴甲，含蒙蔽的意思。袜，不是袜子，读音为mo，专指兜肚。南朝《陈书》周迪传，有“冬则短衣布袍，夏则紫纱袜（mo）腹”的说法。一般肚兜上并无口袋，若纳物，须在兜面上缝制，可贮物、贮香、贮药。“腹为五脏之总，故腹本喜暖，老人下元虚弱，更宜加意暖之。办肚兜，将蕲艾槌软铺匀，蒙以细棉，细针密行，勿令散乱成块，夜窝（卧）必需，居常也不可轻脱，又有以姜桂及麝香诸药装入，可治腹作冷痛。”（清曹庭栋《养生随笔》）这说的是老人夜卧置药草的保健所需，而小儿所用艾绒也多是常见。

我收藏的一件民国蓝棉布肚兜，上面有一个元宝形口袋，夹层，厚厚的，正好压在肚脐位置，是事先绣好的成品，后缝上的。口袋上绣有童子鱼戏纹样，大抵是富贵有余、多子多福的祈愿。有意思的是水中游弋的小儿，也正是肚兜在胸，那紫紫的颜色，衬着白藕的手臂，当初一定是那么明艳。有谁知道，缝制它的那位母亲，又是在怎样的情思中、灯影下，翻转她的一针一线，还有，小儿郎第一次系上肚兜时，她的目光。只是这些，都无从考了。口袋边饰，沿以青布，也就是黑布。民间难以承受“黑”字，往往改称青色。黑色据说具有镇邪的作用，给人以安全感，所以大门漆成黑色，装饰顶棚的边饰是黑纸，荣成的笸箩云子是黑纹等等，就是这意思。小儿物品的用色，可能是一种风俗习惯，但可以肯定地说，最初所选当不会是无所用意的。

中国的服饰史中，尽管有内衣的记载，但这种被称为“亵衣”的肚兜，具体源头却未可知，不过直至近世以来，我们可以看到它的普及和影响。1972年，日本画家泷平二郎创作的版画，描绘旧时日本人的乡土生活，从中可以见到系着肚兜的儿童。这时，它早已经有一个日文的名字，叫“腹當”，意思也很明了。

新闻推荐

“十里古乡”旅游道路铺设一新

本报荣成8月20日讯(石炫)石岛“十里古乡”旅游黄金通道日前整修一新,沿线10多个村(居)全部铺设了高标准的柏油路。...

荣成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荣成市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